等到离落醒过来的时候,却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离落双手撑在身侧缓缓地坐起身子,额上的帕子随着她的动作掉落,房间里趴在桌上睡着的‘侍’‘女’听到声响立刻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来先喝点水吧。”那‘侍’‘女’边说着,边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了离落的手里。
“这里是……?”离落一边饮着茶水润口,一边询问那‘侍’‘女’。
“这里是六王子府,是六王子把你带回来的,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你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整个身体烫得不行,但是你却一直喊冷,整个人冷得发抖,身上全是冷汗。”这‘侍’‘女’说着便是抬手探上离落的额头,“还好,现在总算是不烫了,你都不知道当时真的把我给吓坏了,不过你的手腕还是肿得厉害,大夫说了,你这手若是不好好休养的话,以后就废了,什么都干不了了。”
离落轻笑,六王子府的人都跟六王子一样这么多话吗?这么……嗯……活泼吗?
“那个,我……”还未等离落说完,那‘侍’‘女’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六王子说如果你醒了,立刻告诉他。”说完这句话后,那‘侍’‘女’便是小跑着出了房间,只留下一脸呆滞的离落,能不能给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啊?
离落轻摇了摇头,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了?也不知道这个二王子妃知不知道自己在六王子府的事情,如果不知道的话,自己回去之后只怕是惨了。这样想着,离落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穿好鞋子,没想到才刚走出房‘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六王子,离落想要扯起一丝笑意,最起码人家也给自己找了大夫,但是想到反正面纱挡着他也看不到,也就不勉强自己了,“见过六王子。”规矩地向来人行礼。
“你这是要干什么?”六王子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头疼。
“奴婢要回二王子府去。”烈日照在离落的身上,一扫她身上的寒冷。
“行了,先回去躺着吧,二王子妃她不缺你一个人‘侍’候。”说着便是习惯‘性’地抓上离落的手腕,痛感自手腕上传来,那声痛呼不由自主地溢出口,六王子听闻她的痛呼声,立时放开了握着她的手,看着红肿手腕的眼睛里有着歉疚之意,“本殿下已经跟二王子妃说过了,这两天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你的手腕是本殿下伤的,我自会让人给你治好。”这‘女’人是有‘毛’病不是?竟然还急着回去‘侍’候二王子妃,大夫说了,若是在轻易妄动,她的这只手就保不住了,再说了,在自己看来,那二王子妃对她也不好啊,动不动就开口责骂的。
离落听得他这样说,心中倒也乐意,既然不用回去‘侍’候那个二王子妃,自己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他让自己在这里养伤,自己便在这里养伤,正好可以偷闲几天,几天之后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了。
离落跟着六王子重新走回了房间,刚刚那个‘侍’‘女’取了大夫留下的‘药’膏为离落上‘药’,晶莹透亮的‘药’膏在离落红肿的手腕上徐徐涂抹开来,这‘药’膏的气味并不刺鼻,甚至有些隐隐的清香,离落觉得这香气很熟悉,好像是似曾相识,但是脑海里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自己以前也用过这种‘药’膏吗?
“你在想什么?”六王子看着兀自低头沉思的离落问道,他现在发现这个离落身上有很多谜,一个普通的‘侍’‘女’是不会说出那番话的,而且一个普通的‘侍’‘女’也不可能会弹琴,更不可能如此善于与人‘交’际,据他所知,王宫中有很多人都跟她的关系不错,甚至是母后身边的乌娜姑姑,她究竟是怎么能做到这样的?
离落轻摇头,“回六王子的话,奴婢没想什么。”冰冰凉凉的‘药’膏减轻了一些手腕上的灼痛感。
现在的她又恢复成以前那副恭顺而谦卑的样子,完全不像她跟自己说是父王走错了路时那般凛然,她隐藏得太好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恭顺的‘侍’‘女’,但事实却非如此,她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突然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容貌尽毁、身世成谜的‘女’子。
“你先下去吧,本殿下有话要问她。”六王子示意那‘侍’‘女’先退下。
离落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他不开口,她亦不开口。
“以前的事情,你真的都完全都不记得了吗?可是你怎么还记得自己会弹琴?”
离落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跟他说的那番话,暗自猜测,“六王子殿下这是在怀疑奴婢吗?”
“如果你非要这样说的话,本殿也不否认,你是不是曾经想要害过父王?”她亲口承认她自己痛恨父王的。
离落微微一笑,“六王子这样问,恐怕没有人会承认的吧。”离落微低下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奴婢是一个惜命的人,不会去做那些自不量力的事情,六王子大可放心。”
“你没有想过去找回以前的身份吗?你以前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吧?”她的谈吐气质都不像是普通‘女’子,怎么会流落到西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