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太恨太伤心了,直到口中嘣的一响,耳边薛衍之低沉好听的声音变成了一声闷哼,一股腥甜浓稠的液体急速往喉咙里涌。她才从伤痛中惊觉发生了什么事……
她咬断了这个男人的手指,一小截手指还在口中。
骤然睁开红肿的双眼,痴傻了般盯着悬在身上方俊脸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的薛衍之。
薛衍之迅速抽离断了一小截只剩两个骨节的左手食指,用没有血迹的右手再次撬开她的唇,把小半截手指从她口中掏出来,随手一丢。由于疼痛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啊…少…少爷!你的手!”追到门口的刘姨吓得差点瘫在了地上,立马转身对着跟上楼的两名私人医生急声高呼:“快,快点…少爷的手受伤了!”
纯白地摊上那截血淋淋的手指非常醒目,那么多的血。刘姨是薛衍之的奶妈,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娇生惯养的一个人,何时受过伤?看这情况,夏小姐多半是知道了母亲的死讯。一个女孩到底多狠的心才能把一个人的手指都咬下来。
“薛总!”年轻的女医师也吓住了,立马拿来药箱简单的擦洗,迅速的帮他止血。
其中一个医生颤手拾起地上的小半截手指,用纯白的纱布包裹,对着刘姨急声吩咐:“马上安排车送医院。”
马上动手术接上还来得及。
刘姨正准备离开,薛衍之喉结轻滚咽了下口水,语气平静没露丝毫疼痛,淡淡的两个字:“扔了。”
“少…少爷!”
“薛总!”
薛衍之的手已经被上药止血包扎妥当,抬右手一挥:“都出去。”
为薛家办事的人都了解他的脾性,一旦发起火来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众人不敢再多言。
刘姨摇摇头抹着泪走了出去。夫人那边要是知道少爷的手断了截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
刚才一阵忙碌,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薛衍之的身上,夏海宁唇上下巴上满是血污,胸前的衣服殷红一片。
薛衍之起身步伐微微打晃,走进洗漱间沾湿一条纯白毛巾,又倒了一杯纯净水,返回*边。
夏海宁依然傻傻愣愣的大睁着眼睛,悲伤、愤怒、惊恐在瞳仁中交替,那模样很像受到极度刺激的可怜猫咪。
薛衍之受伤的左手端着玻璃水杯,右手抬起她的头部,没事儿人似地轻声哄:“乖,喝点水把口漱一下。”
她只是瞪大雾气弥漫的眸子盯着他,像个任人摆布的机器娃娃,张口喝水咽了下去,很腥的味道,很想吐。
“吓坏了吧?嗯?怎么喝进去了?漱口都不会了吗?”薛衍之把水杯放在c头柜上,拿过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盯着她的眼神很柔和,表情很自然,额头却冒着冷汗。
刺激过度,一分钟前她还沉浸在母亲能完全康复的喜悦里,下一刻却得到母亲的死讯,因愤怒咬断了别人的手指。
夏海宁没有了丝毫反应,眼泪也不知道流了。
这个状态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