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墨翟,珠儿穿过繁华街道,来到一家大院门口。
大门紧闭着,珠儿走上前用手轻磕门环。
门开了一道缝,老管家走出来,看着他们。“你们有事吗?”
墨翟走上一步,一抱拳。“劳烦府宰通报一下老相国,就说墨翟求见!”
“是墨翟先生吧!”
“正是。”
“我们见过面的,还在一起闲淡过的,我是家宰李纯啊!”
“墨翟亦认识你,只是粗衣布带,乡野游侠,怕你这位家宰不认啊!”
“岂敢,岂敢!老爷一生最敬重墨翟先生这样的人了。快进府院,我去通报!”
几人进了院子,在门庭口看着李纯急急向正房走去。
那日,三人告别太子申,就想默默离去。可太子申却领着几个将军非送过赵魏边界。一出营门,两排赵军士兵眼含热旧列队相送。
鬼谷感功不己,这些来自低层的奴隶或平民士兵有血有肉,情真意彻。听着他们嘴里喊的‘神医’称谓,自己更是百感交集。他真想和他们在一起,解除别人痛苦换来的喜悦是何等幸福!
他看看珠儿和墨翟,他们亦是同样的感觉。
他们过了边界,回头一看,太子申还在高1岗处目视着他们。
鬼谷能够理解他,他是真心想留下自己,在彼此心目中,是朋友和良师益友。
墨翟看出了他的心思。“鬼谷先生,你为何不留下来?遇见如此有志向的未来国君是不容易的!”
“怎么?墨兄也取笑我!叫我先生不叫老弟了?”
“应该叫先生了,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尊称,还有珠儿,以后可叫女侠了!”
珠儿大笑起来。“珠儿可长了见识,什么公子,太子,还有奴隶,平民,都见过了。”
“那么珠女侠喜欢哪类人呢?”墨翟问道。
“当然喜欢鬼谷哥这样的人了!”
鬼谷与墨翟大笑起来。
“人家墨兄问你喜欢哪一类,公子还是平民?你倒好,所问非所答。墨兄,说实在的,平民倒是真诚,贵戚们难有如此之心。象太子申这样的不多了。”鬼谷看着墨翟。“你刚才问我为何不留下,我看他能改变一个诸侯,但不是改变天下之人!”
“鬼谷先生确是志高骛远,老朽佩服,只是我己年近古稀,再不能看到更多了!”
“墨兄难道还怕后世无名吗!你从儒家分出,自成一体,又授徒著书,后世自当留名。致于以后吗!那必将是一个一统之天下,还会融合着不同思想,那才是真正的天下。”
“你这么自信以后?”
“墨兄你看,现天下分散已久,彼此之间杀伐不断,可以断定必有一贤君加上一名将,统一天下,天道如此。还有,大周那个贵族天下的礼义崩坍了,诸候不讲,连平民都不讲,虽然大道是一,可百家而有百言,皆是因时而生者。徒子徒孙,必有追随,那么统一的天下能不容百家之言吗!”
“鬼谷先生妙论,确让我老朽死而无憾了!”
“所以我说,以后不再争人言对错,只争用者众寡。”
墨翟点头。
“我可听不懂了!”珠儿大喊着,崔马向前狂奔起来。
“这魏国自分晋之后,在君主魏文侯及魏武侯治理下已成诸候盟主,看来定有他国不比之处,墨兄我们可要多呆时日啊!”
“当年魏文侯经常向孔子的弟子子夏以及再传弟子田子方、段干木等请教。又任用法家的李悝为相,以“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为原则实行变法。魏国经过变法国势强盛,先后以乐羊为将攻灭中山国,以吴起为将攻取秦国西河(今黄河与洛水间)五城。以西门豹为邺令,以北门可为酸枣令,以翟黄为上卿,改革政治,兴修水利,确成为诸候的强国。这里集市繁花,诸候王子王孙,贵戚子孙,还有贤人才士云集于此,鬼谷先生定会不虚此行。”墨翟微笑自豪。“听说我的心学生禽滑湹也在都城大梁,你们定能投机而论!还有…”
“墨兄要说什么?”
墨翟一笑。“诗经云,妖佻淑女,君子好逑!珠儿聪明艳丽,鬼谷先生当是花开而摘,勿过花期啊!”
两人笑了起来。
三人谈笑风生,说古道今,几日便到大梁城。
在墨翟弟子禽滑湹简朴住处安顿下来,又观赏了两日大梁集市才来拜访李悝。
墨翟尊重这位李悝,是因为李悝虽然出身贵族,可从不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好学百家,辫论治国之道,还敢不畏贵族势力,提出王孙贵戚在刑律面前一样平等。特别是对自己提出的兼爱尚贤主张,大力弘扬。致使彼此虽有贫富和等级差别,却心心相映,互敬互爱。
珠儿听到墨翟好友竟是原来相国李悝,也盼望一见。母亲带自己来过他家,还得到帮助,是因为李悝和父亲吴起曾是同学和好友。自己当时小,不可能有记忆,可母亲在世时曾多次提及他的救命之恩。让自已觉得见到李悝定是亲切,也能知道更多父亲的事情。
鬼谷来是矛盾的,自己想过是否去见李悝。这些年母亲尽管不愿讲起更多父辈之事,可自己早已把断断续续的历史拼接起来。可听到李悝帮助魏王变法图强的事,他又下定决心要听听这位老相国的思想。
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