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兄所言…极是!”苏秦说了一句。
“不争此事了!还是看他日谁能更具用武之地吧!”庞涓语露锋芒。“现在还是先帮二位师弟搭好庐屋,口舌之利,不动泥木啊!”
“对!”孙宾附合道。“我和师弟等两位师弟,就是帮搭庐屋。茅蒙师弟已在山背自起,徐福师弟亦和乐毅同屋,就差你二人还未动工了!师弟几日踏遍这鬼谷墟,想必已有中意之地!”
“有…了!”苏秦慢语。“多…谢师兄…们挂记。”
几个人跟着张仪奔山谷下方而去。
珠儿带着乐毅众人在白河边的草地上割着草,她象个大将军,站在高处,手拿图纸,分咐着众人。
小乐毅灵活地跑动着,传递着珠儿的命令,一命又拿起拴着衣布的木杆,立在远处,让她定着方位。
余群则按着珠儿勾划出的犬牙状的路线割出一条通道,渐渐延伸远方。随后,分支开来,有的回转,有的则延伸山里。
这些都是前来拜师学艺,他们有的来自大国,也有的来自小邦。有的出自名门富贵之后,亦有来自平民奴工之家。
鬼谷子没有拒绝他们的请求,也没有再让他们爬舍身台,而是针对个人的特点授其学业。
乐毅虽小,却成了他们拜师求艺的引路人。他还是每天去他的演兵场,尽管没有了羊,他还是在那里习武,摆兵阵。无形中,他看着进山求师的在通仙路前来回折腾着,直到那人无奈地走向他,又带着疑惑问他路时,他才摆出师哥的姿态。
他认识进来的每一个人,也都是在他们的请求声中,他才骄傲地带着他们走向深处的云梦仙境。又在随后的日子里,蠃得众位年长于他的这些师弟尊重。
乐毅看众人按着图标割着草,他跑向了珠儿。
珠儿望着延伸的蜿蜒的通路微笑着,一块块版图尽显眼前。他望着最北边最北侧的那块绿草,想着原来我们就在这里,那广大的其他块块里,生话着和我们一样的人们。
这里鬼谷先生的安排,先生把诸候的土地都浓缩于这白河岸边,让弟子们最终把外围连接起来。没有了中间的界河,这个天下也就没有纷争战乱。
乐毅跑到了珠儿的身边。
“师母!”乐毅擦拭着脸上汗水。“这么多草要盖多少庐屋啊?”
“乐毅狂为师哥了!”珠儿笑道。“你可见取草还需延伸吗!皆片片放倒即可。”
乐毅摸着手,眼睛一亮。“羊群便如此啃青!”说完,自己觉得不入主题,一笑。“师母!弟子真不知此是何为!还望师母指点。”
“你且站在高处视之!”珠儿说道。
乐毅转身俯看着块块版图,还是摇摇头。
“这是先生所画诸候土地图,看!最南面便是楚国,向北依次魏、韩、赵。西面丘陵则是秦,东面临河即是齐,齐之北面则是燕。师母、乐毅所站为哪里?”珠儿微笑着问乐毅。
“按师母所分,我当在韩国。”乐毅看着珠儿。“我要去中山国看看,那是我的家。”
“小国是没有的!”珠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说,小国岂能生存。天下战乱不止,皆为眼下这些界河。他日没有了这些块块,便为一大版图,天下一家,自己没有战火。”珠儿指看秦地。“乐毅看那秦地,本没如此之大,可你大师兄却率几万大军将秦国变大。他日若能减去这块块一地,天下统一又进一步!”
“师母放心!乐毅长大,便马踏这所有块块,岂不就统一了!”乐毅说完,向下跑去。“弟子去燕国看一看!”
珠儿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转身又望了望魏、楚版图,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哀。
太阳慢慢沉入山后,云梦上幽暗起来。
张仪和苏秦的庐屋又聚集了十几个刚来不久的师弟,有的坐在土坑之上,有的隔着敞开的窗子坐在窗前。
这是张仪号召来的,每晚聚在这里讲着山外新近发生的事情。
“昨日张师弟讲到哪里了?”张仪凭着个人的好交俨然已成首领,他盘坐在土坑之上,手端着茶碗。“河西如何了?”
“河西让秦人占了,该到白鹰追赶公孙衍了!”
“还没讲如何攻城呢!”
“先说魏国吧!我知道魏王嫁女那事!”
昏暗的屋里屋外,众人也分不清哪位,只能听着乱七八糟的你一言我一语。
“好好!”张仪声音放大,众人也静了下来。“还是让张师弟先来!张师弟呢?”
一个黑影摸上了土坑,坐在临窗的地方,和张仪面对着面。
“白鹰啊!”黑影发出了声音。“亦是名门之后,大魏相国白圭的儿子。弱冠时只因和其他贵少打斗,一不小心,结果出了人命。白圭那时未曾官拜相国,仅为商贾之家,怎能平息人命,于是,白鹰便隐姓埋名,逃出了魏国。这次秦大良造亲统兵马偷袭河西魏军,白鹰便是骑甲兵的先锋。秦兵围住魏军驻守的孤城,也等待后方运送的攻城器械,城内的公孙衍也等着魏军援兵的到来!大良造何等聪明啊!那是咱们的师哥。”
“那是当然!”黑暗里传出众人的羡慕声。
“他早就看出公孙衍的计谋。也不拼死攻城,而是让大军前行,进入魏境迎战龙贾将军的援兵。双方大战数次,都不能取胜,便僵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