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由我来办吧。”慕然神色淡淡,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此时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月姝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
“嗯。”他站起身来,“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万事小心,此事处理好,就回族吧。”
月姝点点头,却没有心思再开口说什么,她或许从来都没有想到族中那些掌权者会如此心狠手辣吧,也或许是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心狠手辣的,只是如今才相信他们对谁都是心狠手辣的。
慕然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走,而是留了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不要想太多,不该死的人,我不会让他死的。”他的这句话就像是给月姝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好受些了。
“今夜手臂可曾痛过?”很久之前,他无意间撞见月姝因手臂灼痛,痛的死去活来,险些拿剑把自己的手臂给斩了,幸亏他及时拦下,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九月九月缺之夜,他一直都记得这个时间,所以今夜他才会来此,但显然他已经错过了时间了。
“已经没事了。”她不自觉的抚上左手臂,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灼痛,但比起先前来说,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你应该还有事情没说吧?”他好像能读懂她的内心,淡淡一笑道。
“流风在银桦村遇袭,是族人所为,并且还是一个变成了毒尸的族人,不,应该是尸王。”
她的这个消息,让慕然的脸色沉了沉,居然已经变成尸王了,一个低级毒尸想变成尸王,那得踩着多少同类的尸体往上爬,并且得吸食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残害多少生灵啊?!
“我担心无白,他或许……”即使月姝的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也知道月无白难逃毒手了。
“不要想太多,明日我们再去银桦村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对于月无白的事情,他不能给她保证让她安心,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月无白是凶多吉少了。
“嗯。”她掩去心底的担忧,“银桦村的水井似有些问题,明日去井底看看。”
慕然回来了,她的心里也安心了不少,有他陪着,她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忌,族人失踪一事已经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死去的族人会越多。
慕然点点头道:“你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去外面守着,你安心睡一觉。”
“你也奔波劳累了几日,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这里还有侍卫守着呢!”她看着他脸上的倦色,实在是不忍。
“不用了,你睡觉,我在外面守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慕然。”她叫住他,“你在屋内守着吧,可以小寐会儿。”
“于礼不符。”一句话就将她的好意给回拒了。
月姝咬咬下嘴唇,没再劝说。
“把伤口处理一下。”他用手指了指下嘴唇,眼中笑意涟涟。
“嗯。”
慕然走出房间,替她把门关上,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此时的他才露出了一丝的忧虑和凝重之色。
如果月无白真的出事了,那月姝一定是不能接受的,到时又该如何?真的要杀了月无白吗?
那一个“杀”的真正含义是将所有人除杀,而不是月姝所理解的那般,所以除了他们几人外,包括昏迷不醒的流风都得死,大哥将尸毒花带了回去,族中的医师也不会研制解药的,已经废弃的人,没有再救的必要了,这是他们族的一贯宗旨,不是吗?
月姝坐到床上,柳眉紧蹙,良久,她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蓝色的披风,朝外面走去了。
慕然正望着残月深思,房门突然打开,他回过头,月姝手里拿着一件披风,面带笑容的看着他,这个笑容是他曾经、现在最为喜欢的,干净而纯粹。
“外面深更露重,你把这个披上。”
“嗯。”慕然接过,在她面前披上,她伸出手替他系好绑绳,他低头看着她认真的小脸,浅浅的笑了,双眼都笑眯起来。
“我先休息了。”月姝对着他一笑,后退一步,进了屋内,双手把门关上了。
只要能看到她开心的笑容,就算是做下天理不容的事情,又何妨?
慕然转身,看着夜空,笑了。
青沐城——沐天主府——戮竹居——
沐卿殁回到沐天主府的时候,沐卿珏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三少,臻都所有中毒之人都陆续失踪了。”他没有给沐卿殁喝口茶的时间,两人一见面,他就将属下查到的事情,马上告诉他。
他不紧不慢的独自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几口,“何时的事情?”
“就在这几日。”
见他不急,沐卿珏也没有觉得什么,习惯了就好。
“尸皇出现了。”
沐卿珏一惊,“难不成是印息尘把重耶给放出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天域的天牢里秘密关押着尸皇重耶的事情,或许有人知道一点这件事,但是他们绝对不知道曾经的尸王重耶,早就是尸皇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去天域查一查此事。”
沐卿珏颔首,他就是给沐卿殁跑腿的命。
月姝如果知道沐卿殁早就有关知道毒尸的事情,还问她那么多常识性的问题,她会不会呕血而亡?
“中毒之人失踪的事情一定要尽快查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
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沐卿殁的手下,而不是他的兄弟,这使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