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棠灌了好大一口水,这才缓过气来。
她几经犹豫,最后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现在想来,江暮云分明就是半推半就的形容嘛。
若真是不喜她接近,江暮云哪里会给她机会扒他衣服?他还乖乖的不曾反抗,便是以前做面首的时候都不曾这么自觉啊!衣服都要她脱的啊!
顾之棠下了结论,“江暮云果然是个断袖!”
若她前世不是个公主而是个皇子,或许就不会变成一对怨偶了。
鸳鸳相报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原来这才是她的归宿。
她一个鸯去凑热闹,江暮云当然不待见她。
董元洲奇怪的看她一眼,困惑道:“难道你不是断袖?”
“我当然不是了!”顾之棠义正言辞,又问:“对了董兄,你此番来,是想与我说些什么?”
“这、这……”董元洲也开始迷糊了,他明明瞧这两人暗流涌动,几个交互来回,分明交情不浅的模样,可谁知,他们居然纷纷说自己不是断袖!
董元洲叹气道:“实不相瞒,我听暮云说,你对公主有点想法,是以过来劝说你早日死心。”
还未等顾之棠答话,董元洲又道:“一来,你和暮云交情匪浅,你见异思迁可谓薄情寡义,我实在不想你成为如此无耻之人。二来,公主与我相熟,皇上几次试探,有意在公主及笄之后婚配与我。朋友妻不可欺,四郎可懂得?”
顾之棠呆了一瞬,又灌了好大一口水,随后才道:“懂……我懂。”
父皇本来就是有意指婚她与董元洲的。只不过……当时公主一口回绝了。
看着董元洲,顾之棠心头略微愧疚。董元洲对她自是极好极好的,就是太熟悉了,导致她没怎么往男女之情上想。
说起来,是她混账。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算起来,她到底辜负了多少人啊……
顾之棠重重叹气,觉得公主此生若是要嫁人……
好吧,其实她也不是很懂少女的心思。毕竟她实打实历经将近三十年的岁月,早已忘记她在这个年纪时,那些风关于花雪月的心思了。唯一还能记得清楚的,就是对江暮云那一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真情,炽热得几乎能把人燃烧殆尽。
若论执拗和固执,那是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会变的。
当初的公主一口回绝,此时便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一时间,顾之棠目中满是愧疚。
她满口答应,道:“董兄放心!我以人格担保,我对公主绝无非分之想!”
董元洲稍微放心了。
他正待笑开,把这事儿揭过去,又听得顾之棠道:“只不过,你若是怕有人撬墙角,防着我还不如防着江暮云!”
董元洲彻底呆住,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发展……
这怎么就……这样了?他该信谁?他好慌。
董元洲手足无措。
道理其实很简单,顾之棠这边是决计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倒是江暮云那边充满了变数。
比如她此生已经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见面,可谁知相遇来得那么突然。
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令人无话可说。
防着江暮云,那才是治本啊!
顾之棠非常诚恳的看着董元洲,试图让她的神情看着更加恳切一些,好打动人心。
董元洲思虑片刻,笑了。
他对顾之棠招招手,两人脑袋凑到一起。
“四郎啊你看这样,既然大家都是兄弟,更应该互帮互助对不对?暮云让我防着你,你又让我防着暮云。不管该防着谁,我这一下就失去两个兄弟啊,这样吧,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董元洲道:“你与暮云握手言和,不用再为了公主生嫌隙。如此一来,我两个都不用防了,多好。”
顾之棠与江暮云情投意合,自然容不下第三人。如此一来,他们就会相互防着对方,不管是谁对公主有非分之想,都不会有结果的。
董元洲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顾之棠干笑,对于董元洲的这番安排很不满意。
她正想反驳几声,可此时帘子一掀,冷风灌进来,抬眼一瞧便有人钻进来了。
周成文阴沉着一张脸,怒不可遏,“顾之棠!你这个阴险小人!”
顾之棠笑意一敛,淡漠道:“你脸怕是大如银盆。我阴险没你阴险,年纪虽然比你小一些却比你优秀比你懂事,当不得阴险小人这个称呼。”
董元洲也和周成文打过几次照面,此时见他忽然对顾之棠发难,也不由得皱眉提醒道:“周兄,你可要慎言!”
因董承安的缘故,周成文平时对董元洲颇为示好,若在平时,只怕早陪着笑脸上前赔罪,可现在却只是淡漠的略过一眼后假装没看见董元洲,一心一意和顾之棠算账。
周成文知道这一次太学学子随行的真正意图,也得过授业恩师的口风,知道他是在皇上面前记了名的。
只要他准备好,等候召见便可大放异彩。
可谁知,他等啊等,等得都快要回城了,皇上还是没有召见他。
这一着急,去找皇上身边的内侍打听才知晓麒麟佩的事情,顿时怒火中烧。
这本是他的机会!本是属于他的荣耀和赏赐!
太学双璧的美名,应当有他的一席之地!
顾之棠算个什么东西?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周成文知道,顾之棠有此赏赐,多半是和打杀那头狼救了公主有关。
若不是他的香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