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大的画舫顺着大运河缓缓行驶着,上面不断传来歌舞之声,两边的船只远远的就被要求停在岸边,全部的人跪在船甲板上迎接那艘巨大画舫的到来。没有人敢有怨言,甚至连抬头都不敢。画舫四周护航的官船上,一个个拿着锋利武器的官兵可不是好相与的。
画舫上美女如云,一个个穿的极为清凉,也不管现在的温度,运河上风刮过,一个个冻得直打哆嗦,还要强撑着笑脸。
坐在主位上的招风耳男子满脸都是无聊的神色,任怀中最美的那个美女喂食自己酒水食物。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年龄较大的男人,那人正拿着一叠报告读给对方听。
“行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说那个有趣的小娃娃吧,李通有没有传新的信息过来?”招风耳挥了挥手,说到唐子奕的时候,整个人都乐呵了许多。
老太监谷大用配合着正德皇帝笑了笑,“也是,那小娃娃每天都能捣腾出那么多事,万岁爷,要我说,干脆把那孩子收养到身边就是,您就能天天看着他,岂不是比现在让李通书信汇报来的更有趣。”一边说着,谷大用找到了关于唐子奕的汇报,已经被相关人员将细小的飞鸽传书誊抄成比较便于阅读的大字。
“这人啊,一旦到了我的身边就变了个样,有趣的也生生的无趣了。”正德笑呵呵的灌下一杯酒,说的话让谷大用露出悲伤的表情,老太监正要开口,就被正德爽快的挥手打断,“得了,你家爷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我做这悲春感秋的事,肉麻死了。快说说那个小娃娃。”
谷大用被自家主子这么用话挤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加快翻找资料的速度,打开一个本子快速浏览了一遍,正打算读的时候,突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万岁爷……小、小公子出事了!”
唐子奕出事与否,谷大用并不担心,他惊讶的是,派去保护唐子奕的人可是西厂的好手李通,虽然不是最好,但也能排到前十的人物,本来没必要执行这种小任务,但是恰巧李通的家人就在江南一带,谷大用就想着借这个任务让他回家探探亲,谁知道在这种人保护下还是出事了。
正德闻言坐直了身子,他也立刻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所在,挥手让周围人全部下去,“李通信上怎么说的。”
待谷大用细看李通的信,表情更加阴沉,“李通说,小公子被上海县令以涉嫌参与谋杀的罪名逮捕,之后关在上海县衙大牢内,但是他们进去找人,未能见到任何人。同时,东厂也派人在监视小公子。”
“难道是东厂的……”正德疑惑的反问。
结果谷大用直接否定了,“不是东厂做的,李通的信上说,东厂一个番役的番子似乎跟什么人发生了冲突,结果近乎全军覆没,只剩下那个番役的小役长重伤幸存。”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好半晌正德才疑惑问道,“能把星宫的人都打成那样,除了咱们皇家的人,还有哪个势力有这个实力?”
谷大用盘算了一番后,沉重的摇了摇头,“万岁爷,这事容老奴好好调查。”
而就在这艘画舫经过的某处,一辆马车正飞速前进着。唐子奕坐在马车里被晃的七晕八素,要不是在牢里没啥胃口,他这会都不知道会吐成什么样子,无限怀念现代汽车火车灰机……
慢慢的似乎听到了不少嘈杂的人声,唐子奕头上的头套终于被人拿掉,对方是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除了他周围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里是个在江南一带非常常见的小镇,听天禄说叫什么东吴庄,唐子奕仔细想了想,也想不起来这个东吴庄具体隶属于哪里,不过看路线,应该是在扬州城附近。一路驶来,对方换过很多次交通工具,这会已然是个略显老旧的骡板车,勉强加了个棚子,能遮风挡视线,否则唐子奕这副的模样哪能给人看到。
“这个人身上有很浓郁的魔修气息,我两一起都不够给对方塞牙缝的。”天禄即便用神识,都下意识的小声说话,“不过俺有老窝在,能屏蔽他的神识。”
唐子奕轻轻嗯了一下,看来自己目前还是得耐心等待何时机会,哎,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情况如何,还有陆宇松三人的伤势如何、能不能及时找到自己。
“这位爷,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如果是住店,您这骡车可以先停到我们后院里,那里有人帮着看车。”骡车刚停到一家客栈门口,立刻就走出一个店小二招呼他们。
憨厚中年男人咧嘴笑了笑,看着挺像那种朴实的庄稼人,遇到陌生人有些害羞的模样,“我跟我儿子要住在这里两天,麻烦……有没有那种最便宜的单人房?”
店小二人还不错,到没有什么势利眼的情况,很热情的把人往后院引,“这位大哥,其实要是您想便宜些,反正您跟您儿子都是大老爷们,干脆住大通铺算了,一天才20个铜板,要是单人房,最便宜的也要100个铜板。”
中年男人挠了挠头,“这可不行那,我还要等我媳妇来,这大通铺就……”说着露出尴尬的表情。
小二挑了挑眉和眼睛,用你懂我懂的表情嘿嘿笑道,“理解理解!我这就给你准备单人房去,100个铜板一天,包一盆热水浴,到时候您叫我就行。”
待店小二离开单间小套房,中年男人这才沉下脸桀桀阴笑,“你倒是挺识时务。”说完手腕一翻,一个诡异的小瓶子出现在对方手心中,“要是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