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作弊连坐的惩罚,唐子奕轻抚额头,看到那少年还抄的不亦乐乎,只好调出一道神识抽了那少年的头一下,吓得那少年条件反射把字条收入怀中,这才看向周围,先是没发现异样,松口气的时候还想拿出来抄,就发现一名保禀生突然走了过来,心中忙道好险,装作认真思考答题的模样。
那保禀生果然在这少年面前站定,吓得那少年两股战战,当保禀生伸出手冷声说“交出来”的时候,那少年脸色惨白一片,看得唐子奕更是无语,没那勇气作什么弊呢?当下手指头微微动了几下,便嘴角微勾的低头誊写自己写好的小诗。
那少年果然不承认自己作弊,保禀生干脆搜身,不过却什么都没搜到,只好不甘的松开手,示意少年继续答题。这人回到考官身边的时候还是满脸疑惑,想不通自己明明看到少年从鸽子身上拿出一张纸条,为什么怎么搜都搜不到呢?自己也确实看到那少年没有吞吃什么啊。
唐子奕低头偷笑,这个人是个后天高手,可惜连先天境界都没有,怎么可能看出唐子奕的修真者手法,那纸条早就被唐子奕用真气直接会了个彻底,他才懒得管那作弊少年是否把诗词抄完了,这才第一场考试就作弊,这孩子以后也别想有大发展。
下午的时候,开始有人陆续交试卷,唐子奕也起身交卷,之后便随石正则、方清野寻了个干净的小客栈住下,县试需要连续考五场,中间间隔几日,来回奔波略累,郑莲便给足了唐子奕银两,让他在县上找个清静的地方居住,有石正则、方清野以及方清野的家仆等人陪着,郑莲也算放心。
当天晚上,县衙内新上任的县令和鸿儒书院的院长一通批阅试卷,第一场比较宽松,语句通顺、字迹整洁便放手通过,内容9成以上都是称赞孔子说的对,誓要当个稳重有谋略的人。千篇一律到让人觉得无趣,这题目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了。
直到一副漂亮的小楷字出现在两人面前,二人皆是有些惊喜,“没想到这县试中,竟然也能遇到这等书法字迹的少年。”
一旁鸿儒书院的院长却哭笑不得,“你快看那人写的诗词,也不知道是没看懂题目还是故意的。”
《采莲蓬》-小童乘舟游,莲蓬满船摇。莲子满口嚼,船跑惊鸟雀。
“前三句听着倒是一副采莲人家的日常画面,写的好,不过这最后一句……”县令没说完,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无语。
“这最后一句倒是急转,分明说的是调皮孩童偷摘莲蓬,被人发现逃跑,再一回想前三句,实在是……”院长说着倒是哈哈大笑,“不过这些孩童如果能算计好了,倒是不会那么狼狈的逃跑。”
“不过是孩童罢了,若是能算计到谋而后动,就不是孩子了……等等,难道这人写这首诗是想告诉我们这些吗?”县令突然灵光一闪,“四书五经、古代圣人总是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如何做,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先生也是如此教导我们,难道这孩子是想通过这首诗表达抗议,觉得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天真烂漫,遇到事情一定要做到遇事谨慎、谋而后动,确实失了孩子的天性。”
“老夫到觉得他的意思是,孩童莽撞的下去偷摘莲蓬,结果因为不够谨慎、没有事先谋划,所以才被发现以及狼狈逃窜,圣人警句被用在偷吃上,这孩子还真是顽劣啊。”院长觉得县令想多了,给出了另一种解释。
不过不管是那种解释才是写这首诗的少年真正所想,能引起两名主考官这样花功夫思索,就已经是很成功的一首诗,两人好奇翻出写出这首诗的人,当看到对方年龄,二人齐齐失声,“8岁?!写出这等小楷和诗句的人,才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