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料想到陈北璇身边的总管竟如此恐怖,仅仅只是出手的一瞬之间,便将先前还是杀神在世的雪月清所打成重伤。
现在估计城中的驻扎军队已得知消息,不久整个皇宫便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雪月清不过孤身一人,终究难逃一死。
“夜枫!”雪月清趴在地上,眼眸艰难的移向了夜枫。
雪月清猩红的血液缓缓的从伤口处流淌而出,逐渐染红了地面。
“父皇曾跟我说过,这个世界是不公的,即使地位崇高,权倾天下,却依旧难逃一死。”
“凡人之命,从出生便注定了死亡,天下苍生,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可是这不就是命运吗?我想不明白……”夜枫呆呆的看着趴在鲜血之中雪月清,低声的回应着。
“你本贵为公主,衣食无忧,跟我比起来,你是何等的幸福?又为何会做这等愚蠢之事?”
雪月清却是一阵苦笑,闭上眼睛,朱唇轻启。
“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理,那些流失在历史尘埃中的真理!那些不曾有人去追寻过的真理!”
“古时候的事情?”夜枫依旧疑惑。
雪月清睁开眼睛,一股锐气从中散发而出。
“没有人愿意去了解那史记中的神话时代,更没有人愿意追问那种波澜壮阔的世界是否存在……”
“试问当今天下又有谁知道,我们所生存的天地是从何而来?”
“又有谁知道,这九州天下曾经也只是一片大陆,却又为何一分为九?”
“又有谁知道,有人曾活过几百上千年,更曾有人证道长生之境。”
“又有谁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是多么的浩瀚无边,波澜壮阔……”
“广寒公主……”夜枫看着惨白无力的雪月清,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出现了一丝悸动。
这个场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他曾亲身经历过一般,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雪月清坚定无比的眸子中,极其强烈的渴望之色使得他震惊不已。
“月清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便无法回头,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希望,你所说的消息是真的了!”雪月清苦涩一笑。
“我说的那些……”夜枫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被自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是不是真的他又哪里知道?
先前他所说的关于地底灵脉的消息,也不过是从酒楼中一个神棍之口所得而知的,消息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不过看到雪月清凄惨的模样,他就更加不忍将真相说出。
还给她有一些希望吧……
就在所有人以为,雪月清身受重伤就会放弃抵抗之时,她说了一句使得大多数人都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人愿意迈出这一步,更没有人愿意做这个扛旗之人,那么月清即便背离人道,堕落成魔,却也要扛起这一面大旗,亲自开启这大世之争!”
雪月清突然紧咬牙关,再一次强忍着五脏六腑尽碎裂的痛苦强强支撑着身体站于而起。
她口中的鲜血随着身体的站立而缓缓之流,颤抖的娇躯仿佛时时刻刻都要倒下一般,结果却是迟迟未倒,反而越站越稳。
“喝!”雪月清突然一声大吼,似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甘与怒火。
大殿之内,雪月清虚弱的身体旁突然狂风大作,嗡嗡作响。
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血莲再一次发出耀眼的光芒,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压向众人的心头。
雪月清明亮的眸子仿佛丧失理智一般变得一片的血红,本是漆黑的头发变成了一片雪白,而后三千白发随着狂风躁动了起来。
“孤注一掷,以死相搏吗?”俞永德却没有了先前的淡定,而是双眸颤动,神色疑重。
残留下来的文武百官早就躲得远远的了,陈北璇更是不知何时已经远离,携带的侍卫远远的观望此处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是谁,又为何寄于人下,这些都不重要,如果这一次没有成功,那么一切的存在都不再有意义……”
雪月清双眼血红,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强烈,她知道如入魔道,永远都无法回头。
她本不想如此,却奈形势所迫,她已身受重伤,如果不做,那违背常理之事,本就难以治愈,故不得不出此下策。
何俞永德的出现出乎了她的意料,强大而诡异的身法,极其霸道的掌法,都不是她这种只能依靠外力来战斗的人所能应付的。
“你这是何苦呢,血莲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经过你这么一折腾,估计是要枯萎了。”俞永德可惜道。
“就这样结束吧,寻览仙缘太难了,难于上青天啊……”俞永德抬起右掌,欲将还在原地尚未无法动弹的雪月清抹杀于萌芽之中。
却在这时,俞永德眉头一皱,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暗道不妙,脑袋一歪。
嗖的一声,一柄飞剑从耳中划过,虽俞永德及时躲避,其耳朵也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一道声音,突然从大殿之外传来。
“公主所求之事,又岂是你这小小筑基所能明白的?”
循声望去,一位老人缓缓的显出身形来,泛黄的皮肤,满脸皱纹,眼眸中充斥着一种极其强烈的沧桑感,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人感觉莫测高深。
“展伯!”雪月清轻吟一声,满脸惊喜,同时也放下心来。
“你是何人?”俞永德目光灼灼的盯着刚刚出现的苏展,眼眸中充满了忌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