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òu_yòu吸溜着鼻子,麻木瘫软的身体好比没了骨头架,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一对星眸却始终盯着孟瑾成,她不敢置信,那样对她宠爱备至的瑾成哥哥,如今会当着她的面去维护另一个女子,她浑身发着抖,含带哭腔地开口:“瑾成哥哥,你以前……从来没用过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更不曾跟我动过手……可是现在,只要这个女人在场,你待我的态度就跟从前不一样了……”她越说越委屈,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同时挣开了容欢的搀扶,眼中除了前方的蓝衫男子,再看不到其他。
孟瑾成一向舍不得她流泪,以往她若是委屈难过,定会温言哄劝,比起几位哥哥来,yòu_yòu最听他的话,只要孟瑾成哄上几句,立马破涕为笑。
然而现在,孟瑾成只是僵硬地立在原地,仿佛忍受不了她一串又一串的眼泪,偏过脸去,知事已至此,再隐瞒不住,对旁人轻言道:“素儿,你先回书房去。”
乔素儿怯怯地点了点头,眼波流动,似往容欢的方向绕了一下,便背身进屋。
这么一闹,引来不少家仆,因其中牵扯到国公府千金,有心思玲珑的婢女,忙赶去通报荣安侯夫人。不久,荣安候夫人携丰公国夫人闵氏而来,闵氏一见yòu_yòu那番模样,差点没昏过去,而荣安候夫人没料到居然连瑜亲王也在场,几乎要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强忍着质问次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瑾成眉眼低垂,淡淡开口:“一切都是我的错。”
yòu_yòu眼见到了这地步,他还要去维护乔素儿,难过与心酸一股脑涌现出来,扑入闵氏怀中啜泣:“娘,我要回家。”
闵氏想她不在玉惠园做宴,却出现在孟瑾成的书房,就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她任性不对,但这闺女是她千娇万宠的娇宝贝,眼下光景,恐怕是与孟瑾成发生不快,在外人看来,也是孟瑾成欺负了yòu_yòu,闵氏捡着这理,自然不能让闺女受委屈,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娘吩咐人备车,先带你回去。”
荣安候夫人亦有分寸之人,听出闵氏这么说有埋怨的意思。而次子承认错在自己,今日又是老太君的寿辰,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万万不能将事情闹大,一来怕影响两府之间的交情,二来荣安候夫人也一直把yòu_yòu当做未来儿媳看待,用力握下闵氏的手腕:“是瑾成这孩子不懂事,回头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这话出口,闵氏当然得给面子,微微一笑,刚要领着人走,结果发现容欢在场吃了一惊。
容欢一直注视着yòu_yòu,察觉到闵氏的目光,才抬起头:“表姨。”
闵氏颔首,想了想,问:“太妃身体可好?”
容欢回答:“蒙表姨惦记,一切安康。”
闵氏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的一些fēng_liú韵事,却并不像老亲王那般沾花惹草不学无术,毕竟能得圣上信赖,连太后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这等手段,可不是一般王公贵臣能做到的。
她疑惑容欢为何会在这里,但yòu_yòu正哭的厉害,无奈下,只好跟他点头示意,带着yòu_yòu先行离去。
容欢又看了几眼yòu_yòu,可惜yòu_yòu始终把脸埋在闵氏的臂弯里,跟随母亲一行人慢慢走远。直至看不清,容欢才敛回眸子,甫一动脚步,发现一枚饰物被人遗落在角落,正是那枚“肥鹅”嬉水荷包。
趁无人注意,容欢拾捡起来,塞入怀中。
yòu_yòu一回到悠鸣居,就埋在枕头里哭个不停,因她突然离席,对外称是身体不适,是以寿宴结束后,几位哥哥就焦急地赶回来,当得知真相,纷纷跟炸开锅似的,围坐一团又是安慰又是哄劝——
“五妹,你也别难过,要我说,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瞧我上个月纳进的那个,还不是新鲜几天就过去了?我看孟瑾成就是尝个鲜,你以后跟他成了亲,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二哥公玉乾就是所谓二百五的性子,原本出于好意想安慰yòu_yòu,结果话一脱口,适得其反,yòu_yòu“哇”地一声,更加嚎啕大哭了。
公玉熙急得跺脚,从旁责怪:“二哥,你这讲话不过脑子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你瞧瞧现在……”
公玉乾尴尬地蹭蹭鼻子。
“好五妹,明儿个天好,三哥带你骑马去。”
“就是,四哥也去,那个孟瑾成再惹你不快,我就揍他一顿!”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快别哭了好不好?”
闵氏听他们叽叽喳喳的,惹得屋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开口往外轰人:“行了行了,都给我出去,让你们五妹清静清静。”
一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等安静下来,yòu_yòu仍在小小声地抽噎,闵氏温柔地把女儿揽在怀里,故意吓唬:“回头把眼睛哭肿了,可就真没法见人了啊?到时候孟瑾成来给你道歉,瞧你还怎么见人家。”
yòu_yòu果然不顾着哭了,吸溜几下鼻子,抬头断断续续地问:“什……什么道歉……”
闵氏朝掬珠递下眼色,接过一方凉毛巾,一边轻轻替她敷着两圈红肿的眼睛,一边讲道:“荣安侯府那里派人传了话,说二公子这段日子被荣安侯罚去闭门思过,你想等这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