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人不就是叶戈尔初入帝都时,在城门口见到的金甲骑士吗!?难道说这一队人马…
皆是骑士?
“喂喂喂…这次也是骗人的吧?”半路出来停住马蹄的人正是叶戈尔,他此时环抱着少女茜拉,看到那不住地从她嗓间涌出的血水,他不敢相信,他宁愿…自己这是又被耍了一次。
“再笨…我…我也骗不到…三…三次……”茜拉喘气已经困难,她勉强地从怀间拿出了一件大衣,那是叶戈尔从老家带出来,他母亲亲手缝织的大衣,“我…我没有卖…你的…两枚银…币在…雪堆后…的墙…不…不甘心,我…只欠…十几枚银…币便可以离开…这个可…怕…的地…………”
没有闭合的双眼,一只不甘心朝上苍伸出的手掌,一个生命…
便这样完结了。
此时后方已有几名骑士下马来查看前方的情况了,当他们看到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平民少年时,盛怒非常。
“该死的臭小鬼,竟敢挡住我们‘皇家骑士团’的路!”说着,一名骑士已拔出了腰中长剑。
“喂!……”叶戈尔低
着头缓缓站起了身,当他抬眼的刹那,那一黑一蓝的一双厉眼直勾勾地盯住了已冲出丈远的金甲骑士,“你是瞎的吗!?”
“什么!?”
“这个贱民竟敢…”
“那可是团长啊!”
这惊人一语不仅惊到了这一队骑士,更是连街道两旁的平民们也大咋其舌,“他…他竟敢对慌团长…”
“看那团长的肤色和高贵的气质…一定是极地来的‘贵族’错不了了。”
众人可谓是心头齐道,这位少年……
死定了。
“你这个奴隶…”金甲骑士调转马头,他那高贵俊朗的面庞,已经黑了下来,“竟敢这样同我说话。”
在这批极地而来的‘贵族’眼中,这些东欧当地的斯拉夫人便如同奴隶,平民亦如此,只有那些能在战场上出力的斯拉夫人才能获得少许的接纳,但上限也只是成为一名骑士而已,而他的身上流着诺曼人高贵的血统,他们之于东拉斯夫的部落便如同造物主之于人类,他那高贵的脑袋实在想不出…
一个区区贱民,是如何敢这样同自己讲话的。
那名用剑顶着少年脖颈的骑士一见团长生气了,当下怒喝道,“你找死!~”
一剑刺出,却扑了个空,在这骑士的眼中,奴隶的命如同廉价的商品一样,杀来根本无所谓,而且作为骑士身为‘贵族’中的一员,他要奴隶的命,奴隶连躲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叶戈尔不但躲开了,还飞快地抓住了骑士握剑的手腕狠道,“爷爷曾经说过,如果你对你的对手刀剑相向,便说明你已经将性命豁出与其生死相搏,两厢情愿,伤亡无怨。”
叶戈尔眼睛死死地盯着金甲骑士,他的手猛地用力,只听那名刺剑骑士痛得大叫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攥裂了,当下手掌一松,长剑掉落被叶戈尔一把攥住。
骑士团的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平民竟会突然发难,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可是叶戈尔没有丝毫犹豫,他虽年岁尚小,但是自小作为家中的猎人,他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一旦犹豫了,猎人便会成为猎物,生死只在毫厘。
部落中的猎人们感谢他们赖以生存的猎物,所以若是有谁在狩猎中失败死于野兽之手,也绝不会有任何怨恨,因为先亮出锋芒的是他们自己。
部落的猎人从不会将猎物赶尽杀绝,他们只会取己所需,并且感谢大自然赐予他们食物,并将猎物的尸骨埋葬。
可是……
街道之上踏死女孩,暴尸于此,你便想扬长而去!?
“金甲瞎子,”叶戈尔握住长剑一个疾步上前直奔金甲骑士而去,“杀人偿命,你休想就这样走了!”
“找死。”金甲骑士的手已经摸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嗯?”
一股寒意从叶戈尔身边闪过,他本能地伸出长剑去抵。
“叮”地一声,他的身前出现一人,虽然挡住了这一剑,叶戈尔却被足足震出数米远。
“杀人偿命?我还是第一次在帝都听到这种话,有趣。”半路杀出的人年岁不大,十八、九岁的光景,一头蓬松的红发,发海至前额,背后则扎着细细长长的辫子,他的手臂结实粗壮,长得一张娃娃脸,五官分明,比较奇特的要说是…
那双眼睛,
一只褐色,一只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