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客官,怎么要两桌啊?”店小二狐疑。
“废话,你没看见今天两个人吗?”傅灵松盯着儒生笑道,说得十分仗义豪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顿饭是他请的。
“呃…这……”店小二为难地看着一旁的儒生,后者低头喝酒,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店家按照道士的意思去做。
“那好嘞!上等酒席两桌!”店小二心领神会,赶忙传菜,边走还不禁一步三回头地心头忖着,“咱家的这一桌酒席,便是饿鬼也能喂饱四五人,他们两个也算不得壮汉,竟要两桌…不过这位祖宗的饭量我倒是见识过的……”
店小二离开了,给桌子上加了只酒碗,傅灵松也不客气,拿起酒坛就给自己斟满了,醉醺醺地眯起眼睛敬道,“小子你…呃,不对,施主今日慷慨解囊,破费请贫道吃顿饱饭,贫道先干为敬,你自便哈。”
说着傅灵松“咕咚咕咚”饮尽一大碗酒。
儒生的视线透过自己额前散乱的长发,盯在傅灵松的脸上皱眉心道,“你这也算化缘?”
儒生在这家酒家一饮八日,桌前了无生气,店小二除了听到儒生点酒,便未从他嘴里多听过一个字。可今日不同,道士的嘴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一会儿催催菜,一会儿大致酒辞,倒是使得这张死寂的桌子上多了不少生气。
儒生也不说话,依旧像几日来一样喝着自己的小酒,偶尔视线会搭在傅灵松的身上审视一番。
傅灵松在店家门前蹲着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酉时了,如今被请到酒馆里,二人饮下五坛陈酿,桌上的凉菜热菜,被傅灵松一人吃去近半,而儒生连一筷都未动过。
此时,已到了亥时,酒馆里没了人,只剩下准备打烊的小二。然而面对这两个无可奈何的人,店小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说,“两位客官,店里要打烊了,您们二位还有什么吩咐?”
反正店小二知道这两个人不会走,索性也不问了。
“嗝!~”傅灵松拍了拍肚皮,朝着小二打的酒嗝尽是酒味,险些把其熏晕过去,傅灵松道,“小二…嘿嘿,小二哥,麻烦你把另外一桌酒席给贫道包…包好,贫道要留着路上吃。”
小二闻言惊道,“祖宗,您终于要走了吗!?”
“啊?”傅灵松一愣道,“怎么你不舍得吗?那贫道再留几日好了…”
“呃…不是不是,我这就去给您包,这就去这就去…”说着店小二转头就要走,却被傅灵松一把拉住,小二怔道,“祖宗,您还有什么吩咐?”
傅灵松打嗝醉笑道,“再给这位客官准备间上好的客房,哪能总让人睡桌子呢,麻烦小二哥你再从掌柜那给贫道赊五两银子,记在这位兄台的账上,贫道路上需要…嗝!~要盘缠买酒啊,嘿嘿……”
“这…”店小二再次无奈地看看儒生,儒生头也不抬,也不言语,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店小二,小二明白,赶忙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终于,酒家只剩下这两个人,一个儒生,一个道士。
“阁下有话大可直说,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儒生道。
“哈哈,你终于说话了,还以为你是哑巴来的。”傅灵松大笑道。
儒生面色不变道,“道兄身上未曾佩戴法器灵符,想必该是北方道士,北派道法注重内家修为,酒能散气而肉能阻气,可道兄行径大反其道,终日暴饮暴食,酒量之大,却未呕半次,倒是让小生十分费解,还望赐教。”
“哦?”傅灵松面上没了笑意,多了几分正经,半眯的双眼也缓缓张开,道,“兄台想请教什么?”
“道兄如此不拘小节,且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内家修为,想必放眼中原,也难出十人,来这拓跋氏夏州之地,不会只是饮酒吧?”
“嘿嘿,想不到你这人倒是有好奇心,我还未开口问你,你已先发问了,有意思,有意思。”说着傅灵松将大碗酒水倒入腹中。
儒生闻言微微一怔,而后自嘲地笑了笑,“是么?失礼了,道兄若不想回答,全当小生没问吧。”言罢也自饮一碗。
傅灵松放下酒碗擦了擦嘴角,答道,“贫道来夏州纯属路过,在路上看到喜好的酒水和有趣的人,便小留了几天。”
“从大雪山回来?”儒生随口问道。
“嗯,闲游至此。”
儒生抿了抿碗中酒水,道,“道兄晚我一日至此,又说有有趣的人,应是指小生吧,不知道兄有何贵干?”
“那日贫道来此填酒水,遇到公子,见公子年岁不大,气宇轩昂,却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便留下看一看。”傅灵松嗤笑道。
“哼,道兄莫不是有何怪癖吧?”儒生打趣的口吻。
………
“哈哈~~”二人顿了顿,皆是一阵大笑。
傅灵松继续道,“贫道这一留,发现公子数日连饮,作息紊乱,不食油盐饭菜,八日下来也无大恙,身材如此瘦弱,你若不得道家心法便是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单论这股内力,怕是普天之下也无人可出其右,像公子这样的高人,怎会在这夏州醉酒?施主究竟何方神圣啊?”
儒生的酒碗僵在了手上,半晌后方才放下酒碗,仰面抬头,视线跃过窗帘望向星空,“我是谁…不知道,宛如这夜下星象,万万千千,捋不出头绪,才耐人寻味。”
“公子以星象比作人,是否有些牵强?”傅灵松道。
“哦?”儒生挑眉道,“这观星术,以星喻人,不是你道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