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掌门师祖?”两个小道童面面相觑,都没什么主意,而后其中一人道,“施主请留步,待我去问问我家师傅。”
一小道童跑回道观,薛青立于门外,闲暇之余环看道观,心头不住颔首赞许,“这三清教建于此等宝地之上,日后必定可名震一方,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若不是有志追随薛大哥,连我都想来此修行。”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道童颠颠地跑了出来,其身后跟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道士,其打量了几眼薛青,随后道,“施主,掌门他潜心修道,罕染世俗,不知施主你有何要事?”
薛青闻言,将从涿州城带出的那封任天啸亲笔信拿了出来递给此道士,“道长,请把这封信交于真人手上,待其过目之后,自会见在下。”
后来的这位道士眉头微皱,接过信来,见其上没有署名,便只得道,“施主请稍等片刻,贫道去去就来。”
“有劳了。”薛青回礼。
道士拿着信穿过几座庭院,最后在一座后山花园内停住,其面对假山在草木之间寻得一旋钮机关,用力转动之后,听得“轰轰”响声,不一会儿假山当中石壁打开一门,道士入其门,转了几转后,面前出现一个双腿盘膝打坐的人影。
“师傅,门外来一人自称薛青,说有要事找您,要您过目这封信。”道士把信递了过去,只觉那人影双眸缓缓张开,竟是有诡异的暗红色,这双奇眸在打开信后,猛一张开,随即沉思半晌,而后道,“带此人去正厅见我。”
道士一愣,心道平时师傅都在潜心修炼,很少出关,世俗之人前来祭拜,也很难见得其庐山真面目,这个风尘仆仆的异地人,究竟找师傅什么事呢?
薛青由道童引入道观正厅,正座两旁立有数名弟子,观其年纪都还很轻,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几岁。
不一会刚刚替自己捎信的道士跟着一名身着黑色道袍,系有蓝色丝绦的男子由侧门而来,那身着黑色道袍的男子径直走上正座,端坐下来,观其模样鹤骨仙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瞳有神,面色红润,五官分明,长发及背,色泽光鲜,可竟有几分非黑的杂色,打眼一瞧,这个道士绝不会超过三十岁。
该道士开口语出声音洪亮圆润,“你是薛将军派来的?”
此言一出,正厅中的人皆是一怔,心头忖道,“将军?朝廷的人来找师傅作甚?”
“是!”薛青答道,“想必道长便是平阳真人了?”
“真人?不敢当,贫道道号平阳子,”道人果然就是薛青所找之人,其继续道,“你家将军派你来请我去雁门帮他御敌一事贫道已知晓…”
话说至此,周遭道士脸色骤变。
“可是我们这些出家修道之人,远离尘世,一心修道,贫道若是跟你去了,只怕有违清规戒律啊。”平阳子故作愁态。
薛青眉头一皱,心头忖道,“薛大哥的那个义弟道长不是书信于他了吗?难道信中写得不够明白?”
不待薛青作答,一旁出来一位道士,年纪与平阳子相仿,却拱手尊称平阳子为师道,“师傅,这唐朝廷兴佛灭道,宣宗年间拆我道观千余座,如今遭此天谴,唐
亡已是时间问题,凭什么还要请您下山这浑水?”
平阳子另一手旁又出一人,拱手道,“师傅,您难道忘了,当年纯阳祖师天下度人,却偏偏赶上他唐廷大举损灭道观,中原不允道士出没,最后不得已隐居昆仑山,郁郁仙归的啊!”
薛青听得心头着急,只差抓耳挠腮了,情急之下两步上前猛地跪倒在地,“平阳真人,在下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也没读过什么书,对当年朝廷与道家的渊源也不甚明了,但是我知道,我们将军此番所作所为皆为黎民百姓,乃正义之师,我家将军天纵英才,不忍这锦绣河山落入他番邦之手,如今寡不敌众,才号召天下义士前去雁门助阵,今存亡之秋,还请真人能放下介怀,以天下黎民为重啊!”
“哼,”起初说话的道士听了,上前哼声道,“如今中原藩镇割据,早已乱成一团,现在不过是又多了一伙人罢了,这世道还能乱到哪去?你唐廷毁我道观,便是再乱,于我道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三师弟此言差矣,”那位帮薛青捎信的道士此刻上前站在大厅当前道,“老子曾说过,‘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其摆手继而道,“世间万事万物,我等不可一概而论,何况唐宣宗早已驾鹤西归,死者为大,我等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几位道士正欲反驳,平阳子单手轻摇示意众人安静,随后朝着刚刚说话那位道士点点头,“如尹修所说,我等出家之人清心寡欲,世俗名利尚不沉迷,又怎可执意于这嗔怒哀怨之上呢?”
众弟子闻言,皆低头称,“师傅教诲的是。”
平阳子点点头,伸手示意薛青起身而后问道,“贫道虽不明打仗之理,但也可看出如今你们将军号召江湖义士前去相助,必已是无法之法,不知其他门派,如今都作何回应呢?”
薛青见状心头欢喜,赶忙道,“在下虽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知道苏州的慕容府,泗水的金刀帮,淝水的麒麟山庄,林峰山的药王山庄,巴山的了情谷都会派人来…”
“了情谷?”平阳子挑眉道,“那女人竟会插手这世俗之事?”
薛青搔头道,“是的,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