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涧山在后山的右侧方,途中会经过一条大河,因为其顶端像是老鹰展翅一般,故称为鹰涧山。
不过,此时,鹰涧山自半山腰到山顶,迷雾繁绕,其顶端,更是迷雾重重,那老鹰展翅的形态也隐于浓浓迷雾之中。
从西山村出发,到鹰涧山有几条小路,大都有些崎岖,不过路上早已有了一些脚印,应该是那些宗门弟子前些日子去往的时候踩踏的。
走在小路上的秦毅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微微弯腰,然后看向斜下方的另外一条小路。
此时,那条小路上,有几个人影,而走在前方带路的,是西山村的一个村民,名叫秦长昱,头发已经开始发白,脸上皱纹偏多,已经五十来岁了,曾经去过鹰涧山几次。
秦毅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嘴巴。
两人年纪相差很大,不过辈分上来讲,秦长昱就是他的哥哥,两人关系还行,看着他们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秦毅只觉得心里微微发酸,同时升起一股怒火。
该死的胡令!
若不是他的挑拨,西山村的村民怎可能做出如此选择,西山村村民失命于鹰涧山的人可不少,很多都是尸骨无存,奈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于西山村穷苦村民来说,‘巨大’的财富让他们忘却了胆怯,纷纷搏命,为自己,也为家人。
“磨磨蹭蹭干什么!”
袁利杭胸中抱剑,皱着眉头,语气狠厉,像是在教训人一样。
秦毅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拍了拍上身上的露水,面无表情的朝前面走。
越往前走,天空中的凉气越来越重,
丝丝雾缭,宛若丝卷,层层上绕,在空间上形成一幅异常的画面。
望着前方的那条河,神情有些恍惚。
小时候,父母总会给他讲一些奇智怪诞的事情,很多都是他们自身所经历的,而眼前这条河,就是木杨河,很久以前,村中用水都是从木杨河索取,不过十年前木杨河几日突然干枯了,这条河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加上鹰涧山的凶名渐渐鹊起,到这里的人就更少了。
秦毅也好久没来这里了,原本干枯的小河再次冒出了水,却远不如当初,上表的干枯痕迹仍在,只是一些延伸的草木给覆盖掉了。
秦毅去过鹰涧山一次,但那时候的鹰涧山,和普通的山没什么区别,而现在,却变了。
“他们怎么来了?”
这时候,原本一直未说话的袁利杭上前走了几步,瞧见斜侧方的几个人,眉头紧锁。
秦毅也望了过去,心下一沉。
在前面,又是一个西山村的村民,正在带路。
“你们当初真的应该杀了胡令!”
秦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转过身,冷声道。
袁利杭愣了一下,回过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毅,发现秦毅已经朝前面走了,冷哼一声,然后跟在后面。
一群小虾米,也想染指中品灵脉,简直是不自量力!
木杨河的河水流淌着,水流之声,撞击在石头上,撞击在蓬避在河岸两边的草木上,发出别样的声音。
水流不大,在河岸两端,有哦两根大木搭着,上面的树皮早已被磨掉了,上面还有一些脚印。
袁利杭紧紧地跟在秦毅的身后,踩在大木下的脚步,轻松而紧密。
而在河流的上段和下段,还有一些人,同样如此,渡河。
那几个带路的村民,颤颤巍巍的,他们大都年岁叫长,也是西山村去过鹰涧山还幸存的一些人,而此刻,他们再次来到了这里。
“哼!还敢说你没有,想独吞就独吞吧,何必假惺惺的这副做派!”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秦毅的耳中,唰的一下,猛然转身,眼角带着丝丝血色,胸腔一股火焰,顿时熊熊燃烧。
来人正是胡令,贼眉鼠眼的,一发现是秦毅,连忙跑了过来,还想嘲讽几句,可是对上秦毅那双愤怒的双眼,不知为何,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是一股寒气侵身。
“你看,我就说是真的吧,你们还不信,他呀,就是想独吞。”
胡令微微低头,不敢直视秦毅的双眼,然后冲后面的人说道。
他后面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西山村的村民秦田,年纪五十二,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一些白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六十二的。
按辈分算起来,他还是秦毅的侄子。
“叔,你也来了。”
秦田讪讪一笑,神色中满是兴奋。
“你们金海宗也想来插一手?”
这时候,袁利杭慢慢走了过来,双眼微眯,看着秦田后方两个青年人,不怀好意道。
这两个青年人,正是荆无郡金海宗的弟子,身着长袍,脸庞瘦削的青年人叫应维,另外一个露出双臂,肌肉结实,下盘沉稳,较为壮硕的年轻人叫江洪。
“这是我们金海宗的私事,似乎不关你们的事儿吧。”
两人都皱着眉头,他们虽然知道玄剑宗,却不认得袁利杭,不过对方手上那柄剑倒是有点熟悉,似乎是玄剑宗的。
“秦毅说的对,真应该把你杀了!”
袁利杭微微转头,看着胡令,神色中闪过一道凶光,胡令一个哆嗦,像是进入了深冬一样,冷得打颤。
“走!”
应维深吸一口气,然后吼了一声。
胡令默默抬起头,看向袁利杭,是无穷的惊慌,而当他将目光转向秦毅的时候,却立马又是恶狠如毒蛇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