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疯了!”
遂宁低声怒语。
康妃笑容依旧,温声笑道:“公主殿下快些起来罢,地上凉。”
遂宁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警觉地看着康妃,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康妃已经不再理会她了,等她站起身来时,她又上前一步,引得遂宁身上微微一颤。
遂宁那张一向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小脸此刻已经崩溃,她害怕问道:“你还要干嘛?”
“不干什么,只是公主的衣领子似乎低了些。”康妃笑道,一边用那双修长的手替她整理衣领。
那雪白的脖颈之上已经染上了一遍红紫,她细心地将衣领整理好,遂宁见她此刻动作,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将脸撇向一边,便是连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
她整理好之后,又附在遂宁耳边轻轻吐气说道:“要本宫出手,你也要拿出点诚意出来啊…懂了么,遂宁?”
遂宁只感觉耳边的热气如毒蛇吐信。
冷汗已经将她的手沁得湿湿黏黏。遂宁心中虽然懊悔不该招惹这样的毒蛇,但面上却是不受控制地颤颤点头。
疯了,疯了!这女人就是条毒蛇,她是猪油蒙了心,才贸然的过来找毒蛇帮忙!
康妃见她点头,才笑着放开她衣领,随即亲手又将大门打开。阳光有些刺眼,引得两人美目皆是一闭。
可遂宁却觉得,久违的阳光重新照射进来,只感觉到身边压抑之感突然消失,自己也仿佛也终于能够再次喘上气来。
“进来吧。”
康妃依旧温声软语,仿佛刚才一番气势都是遂宁自个儿臆想出来的幻觉一般。
等宫人们依次排队上来,康妃才笑着问道:“快是午膳时刻,公主殿下真的要与我用膳么?”
“不…不用了!”
遂宁反应过来,连忙回绝道。
跟这条美人蛇一起吃饭,谁还能吃得下?!
康妃见此,此时笑容更深,又对她温柔说道:“那么,还请公主殿下改日再来我寿康宫了。”
遂宁胡乱“嗯”了几声,匆匆而逃。
一出来,遂宁公主便在众宫人的搀扶之下头也不回地返回公主殿。
而李康妃则是从容地又要抱起猫儿,想用那修长柔软的手继续抚摸着白猫。
那只白猫之前受了惊,对她也不再如之前信任,见她要抱起,便十分抗拒。康妃可不管这些,抱起来便要抚摸着它,它猛地一惊,便胡乱地朝她身上抓去。
血。
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她皓白的手背上流下,甚至她在的沙衣上也滴落上了两滴。她将猫儿狠狠一甩,又只听得猫儿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猫儿已经在地上一动不动,那猫肚皮上赫然插着一只用血染红了的金钗,显得既残忍又凄美。
康妃将染了血的指间轻轻送到唇中,表情没有一丝阴狠,也没有一丝心疼之意。
那些宫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还不等她吩咐,那只死猫便被宫人处理了去。
那血红的地板上擦了又擦,那片血印子被擦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淡。
此刻康妃的手也已经被宫人细心处理过,她伸手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过的手,仔细观察着。
“这猫儿也是时候该换得了,白色的猫我也看腻了。”
宫人听她如同娇嗔一般的低语,却是早已麻木了一般地应声称是。
……
尚书府中,李沐媱已经走到了吴嬷嬷的房前。房前的杂草灰尘被人仔细打理过,显得十分干净。
李沐媱轻轻叩门。
房中并无动静,这让李沐媱又加大了叩门的力气。
“小公公不用敲门了,吴嬷嬷昨日已经回乡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身后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李沐媱不禁一惊。她转头,那人也穿了一身与她一样的宦官衣服。
只见他脸与她易容后的一样,都是长得十分平凡,就是当着面打了几次照面,也不容易让人记得的那种脸。
李沐媱朝他行了一礼,他也回之一礼。
“公公是?”
那人笑着说道:“我是与你一同过来的,早上过来时,我就排在你的后面,我姓田,叫田木。”
“田公公又怎么知道,吴嬷嬷已经回乡了?”李沐媱怀疑地问道。
不是李沐媱一惊一乍,只是这个人悄无声息地跟了她这么久,也明确的知道她此次过来的目的,若是说偶遇,也不该是在吴嬷嬷的房前。
“公公不必多疑,我也只是无意之间听到你与尚书府上丫鬟的对话罢了。也是正巧,我也是受人之托要给吴嬷嬷带件东西。”
只听他笑着问答,语气十分温柔谦逊。李沐媱见此,也毫不客气地问道:“那么是谁托你送的?还有,东西呢?”
见她这么一问,他一愣,忽然又笑出了声。
那笑声十分干净爽朗,让人只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却让李沐媱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
可她又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脑海中却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朝身上摸索了一番,还就真的摸出来了一件用信封包着的东西。只是那上面并没有其他,也没有什么印记留笔之类。
李沐媱见他真的能拿出东西,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有问道:“是谁托你送给嬷嬷的?”
“吴嬷嬷的侄儿,吴良孙。”
这么巧??
那人已经问道:“那么小公公呢?又是谁托你送给吴嬷嬷东西的?”
见他问道,李沐媱干巴巴地笑道:“呵呵,也是吴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