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的神色彻底变了。
尤其是君墨看向他的时候。
“下官不知王爷扥意思?”楚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君墨看了身侧云初夏一眼,示意她将那所谓的证据呈上。
“小夏子,让他们好好地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云初夏应了一声,便将那信丢进了水盆,不多时,那些拼凑起来的字,便浮在水面上。
周遭众人看呆了眼。
老太傅沉声:“这不是胡闹吗?”
“下官有罪。”楚相一下子跪了下来,面色煞白,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下官也不知,这信居然是这般拼凑的。”
“不知吗?”
君墨冷哼一声,眼眸之中深邃不可见,他不多言语。
楚相慌了:“是,下官的确不知。”
“喏。”
云初夏突然将一叠的书、信、画卷全都摊在了楚相面前,上面的窟窿清晰可见。
她轻声道:“我父亲从来都将这些东西放在书房里,而能进书房的,除了你这位被我父亲视为知己的相爷,再没有其他人。”
云初夏话音落下,众人都惊愕不已。
居然是她。
“你这个罪臣之女,何来这般胆子,居然敢扮作小太监鱼目混珠!”楚相一慌,呵斥道。
云初夏逼迫过去,她倒是没有半点惧意,眼眸之中越发冷然:“敢问相爷,一点儿不觉得这些东西眼熟吗?”
“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楚相怒吼一声,指着云初夏。
“王爷,您请替下官做主,定是……定是这女子设计,她是……”
“是什么?”云初夏从地上捡起一张书信,“想来楚相也是做贼心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落下了。”
她将那张纸丢了过去。
楚相不过是扫了一眼,彻彻底底地变了脸色:“下……”
“闭嘴吧。”君墨冷哼一声,斜睨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人,“没成想,这朝堂之上居然连个明眼人都没有,云尚书下了狱,你们一个个也跟着踩他一脚,是觉着他好欺负,还是觉着本座眼瞎好糊弄?”
“微臣不敢!”
齐刷刷地回应君墨。
一个个都提心吊胆,不敢多言语。
君墨低声道,扫了那狱卒一眼:“还愣着做什么,放人。”
“王爷,一定是有人蓄意设计,下官是冤枉的。”楚相这下子彻底被吓破了胆子。
谁知道,一个本就板上钉钉的案子,却就这样被推翻了。
还是摄政王亲自过手的。
云初夏站在一侧,她的视线直直地看着楚相,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冤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君墨嗤笑,“本座自知公正,也绝不会冤枉你。”
“咳咳咳。”
那锦缎帘内,传来一阵咳嗽。
“相爷之事,不急于一时半刻,老九,你先过来。”
老皇帝凝声,也不知道将君墨招入帘内,说了什么。
云初夏本等在一侧,想着看楚相被铐起来的模样,可是君墨出来之后,却像是变了个人。
“相爷一案,由皇兄亲自督查。”
君墨凝声。
云初夏一怔,她朝前走了一步:“怎么,如此铁证,难不成当假了不成?”
她的眼底,起了几分怨恨。
可男人却是那般决绝:“不得胡闹,都退下吧。”
“君墨,这便是你的筹码?”
云初夏冷声道,朝前走了一步。
周遭之人皆变了脸色。
饶是帘子之后的男人,也是满脸错愕。
这女子,胆子可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