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子梦醒来,身上的伤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皮肉之苦她还可以挺过去,若是还和哪天一样换作男人……她不敢想象后果。没有勇气,亦没有胆量。
黛茵见她醒来,高兴的说道:“娘娘你终于醒了,可急死奴婢了要。”
睡了一觉后还迟迟没有见苍子梦醒来,黛茵急得抓耳挠腮。差点就要去把念白拽过来看看她为什么还没有醒了。
苍子梦歉意的扯出一个笑:“抱歉,害你担心了。”
黛茵摇了摇头:“不要和奴婢说什么谢谢,你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要以您的安危为准。”
苍子梦明白,所以没有过多的反驳,只问道:“王爷呢?”
一听到她问阎冥玖,黛茵的感觉就变得有些奇怪:“王爷他……奴婢不知。”
苍子梦明显感到了她的抗拒,只得叹了口气:“唉,你不要怨他。”
黛茵皱了皱眉,看向苍子梦的眼神满是心疼:“娘娘,你是奴婢活下去的希望,奴婢是放心冥王才会先回王府,可是紧紧几个时辰你就变成了这样,叫奴婢怎么不怨。”
她是因为相信阎冥玖,所以才将苍子梦交给他。可是好好一个人一会不见就剩下了半条命,叫她如何不去埋怨。
苍子梦这样的维护,让黛茵对阎冥玖的埋怨更深了一点。
苍子梦很是无奈:“黛茵!本宫是冥王的侧妃,一切要以冥王为中心,你不但不能怨他,而且还要敬他,对他要像对待本宫一样。”
她是阎冥玖的侧妃,所有的事情都要以阎冥玖为重。她不是馨宁,要在这个水深火会依附。
黛茵摇头:“娘娘,不要忘了曾经的伤害,奴婢不能阻止娘娘,但是能坚定自己不去改变对冥王的态度。”
“那好吧,本宫不会约束你,你懂分寸,这一点本宫放心。罢了,去把王爷叫来。”
黛茵低下头,一股子倔强像极了不屈服时候苍子梦。
她出去后,苍子梦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清风袭来,精神顿时好了许多。
白皙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窗外天空湛蓝,云朵白净。
好久没有这么舒畅的心情,苍子梦闭上眼睛,额前的碎发被清风撩拨,拂过眼角的朱砂。
深呼吸一口气,卸下满身的疲惫,忘掉遍体的伤痛。
宁婉欣与阎冥玖的关系,她不想去管,不想去再胡乱的猜测,即便心中有什么一直在躁动,她也不愿去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外面的风是温柔的,阳光是温暖的。
享受着这种不知多久没有体会过的惬意,放空自我的感觉颇为轻松。
直到一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苍子梦方才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眸,眼底带着浓烈的迷离色彩。
阎冥玖走进房间,看着窗边的苍子梦,白色的中衣包裹着瘦弱的身子,墨色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有一点凌乱,那紧紧可以看到的半张侧颜带着一点犹豫。
她睁开眼,阳光为睫毛镀上了一层微光,映着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透明。
“天空很美。”
她淡淡的四个字,让阎冥玖一时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不懂这个女人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只回道:“叫本王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重要的,就是想问一问王爷,子梦父母和兄长的尸骨,能够讨回来么?”
阎冥玖一愣,没有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立刻反应过来后回道:“宁婉欣已经被打入冷宫,宁家上下早已不负往日的辉煌,别急,待本王完成剩下的事情,就带你去一趟南晟。”
苍子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一切都已经看淡。
“原来王爷是为了除掉宁家。”
“……”
阎冥玖没有反驳这句话,即便他的说出宁婉欣现状的意图,只是为了让苍子梦有等待的准备。
而苍子梦却固执的认为,在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面前,自己永远只配做一枚棋子。
宁婉欣爱他至深,他却利用自己将宁婉欣推入云泥。
一朝变换,无人可测。
“好啊,去南晟,子梦要亲手杀了那个人。”
她要亲手杀死江璃,用那双连刀都握不住的手?
阎冥玖眼中满是怀疑:“你能握住刀剑?”
苍子梦回首,笑得灿烂,宛如春季烂漫花开。
“毒药,是个好东西。”
阎冥玖一怔,好像被她清纯的外表给迷惑,有种错觉是毒药这个东西根本无害。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苍子梦转身继续看向窗外的风景,有一行飞燕行过:“你看,冬去春来,不知不觉离北昭亡灭已经这么久了。”
四季可以交替,燕走可以归来。
亡国却不能复兴,生灵不能复生。
“知你心切,但本王需要时机,否则不能对你做什么保证。”
他需要时机才能保证成功的可能,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他有苦衷,可不会说出来。
苍子梦轻笑着,讲述着自己叫他来的目的:“王爷,子梦每一次受伤都会记下,但愿日后王爷不会让子梦的坚持变得白费力气。”
她身上每一次受的伤痛,都要一笔笔的记下。不是记仇,而是为了日后收到恩惠,不会感觉自己亏欠。因为她并没有什么能够作为弥补。
阎冥玖介定的回道:“放心。”
“还请王爷不要介意黛茵的态度,她是子梦现在唯一的朋友,亦是亲人。”
对于阎冥玖没有丝毫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