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宁儿不喜欢就算了,那马王性子烈,就算大人抱着骑也是很危险的,女孩子在家里学刺绣、内务什么的就好了。”江氏对着柳文瑜嗔道。
“那马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老夫人语气清淡。
“我这边还有一大家子的事情需要操持,怕有些照顾不周到,既然宁儿已经好了。那就还是搬回有容院吧。媳妇你回去收拾收拾,便过来接吧。”
“是。这两天多亏了母亲。待宁儿好了以后,媳妇便带着她来给您问安。”
“嗯。房。”
柳文瑜神色一凝,面色微红。母亲每次要训人的时候都会把人叫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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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摆着云纹香炉,上面点着熄神香。屋外的丫鬟婆子都已散去。阳光照在窗台几盆花卉外静谧。
“你一向都是个谨慎的,无论是家里事,还是外面的事,你都能面面俱到,对父母兄弟也是仔细周到,对你房里的那几个更是体贴有加。为何偏偏对你的嫡子嫡女却只是做表面工夫?”老夫人虽说是在问柳文瑜,却是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一番话来。
柳文瑜听到老夫人这话,饶是事先已有准备老夫人会责备于他,亦有些紧张起来。他本来也有些内疚。此时却见老夫人语气清冷,面上还带着讽色。面色一白,“母亲怎么这么说呢,对于长安和长宁,我一向都是给他们最好的,几个孩子里面最是疼爱他们。母亲这是听了哪里的无稽之言,竟然这般想儿子我。”
“最是疼爱他们,你平日里要做生意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也就算来,现在对母亲也不肯说实话了?”老夫人似乎被气急了,“好个无稽之言,事出必有因,就说你今个儿做的事吧。你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的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故意的,你想让别人觉得你宠爱宁儿。是,你是要给她最好的,却不是因为你疼爱她,如果你真是宠爱她,哪怕有一丝疼爱她,你就应该给她最适合的,而不是给她一个什么马王,那么烈的马,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不擅骑术的,都是危险的,好东西也不是人人都合适的。”
柳文瑜不敢接口,或许他无法反驳,书房内一时间静得吓人。
“外头的人都说柳府三爷最是宠爱嫡出的小女儿,才三岁便已准备了不菲了嫁妆。”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更是有人传言,说宁儿出生之日有奇贵。”说到这些老夫人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这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啊!”
“说说,究竟是为什么?你三个女儿里面清雾最大,今年也才七岁,清霜和长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离谈论亲事的年龄还早的很。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不会碍着谁的路,你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用不着如此急切。”
柳文瑜已是面色灰白的,额见隐隐有汗珠,见母亲真的怒了,急忙解释,“儿子真的没想到这些,怎么说他们都是儿子的亲骨肉,又哪里会有什么亲疏之别呢。”
“谁叫她不是生在你最爱的女人肚子里的呢?”老夫人似笑非笑,“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你阻力韩大管家查清此事,用意是什么?你为了一个姨娘,置家族中的规矩如何地?”
“儿子只是不想将这件事影响扩大,而且儿子之前说的也是事实。这件事真的只是意外。”
“或者,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珠姨娘?”老夫了想了片刻。“你以为你将清风送去白氏,就能为他培养人脉?白家顶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不错,不可能当他当作核心来培养的。”
柳文瑜大惊。“儿子真没其它意思,他是庶出,将来不能继承家业,我只是希望能给他准备一条后路而己。”
“我柳氏的庶子要什么后路?虽然没有家产继承,但分出去的时候也会带着不菲的财产,如果只是想富贵安乐,几辈子都够了。要你操什么闲心?再说了,他也是姓柳的,难道外人还能欺到他头上?就算有人欺他,难道我柳氏是吃素的,连他庶子都保不住?”
柳文瑜无言以对,面色惨白。
“一个家如果没了规矩,就会乱,就会散,为娘希望你能将心态摆正了。记住你首先是一家之主,然后才是你那些妻妾的夫君。虽然孩子都是你的,但嫡庶有别,明知不可能的事,不要给别人希望,将来会失望的,那时候他们只会怨恨于你。”
“儿子谨听母亲教诲。”柳文瑜跪在韩氏面前,看不清面容。
“算了,母亲老了。你房里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愿意管。我只希望你能记住。长宁不仅是你的嫡女,更是我柳氏唯一的嫡孙女。外面那些流言,我会派人去处理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去吧。”
老夫人看着儿子怆惶而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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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被转到有容院后,为了方便照顾,住到了江氏的隔壁。
“宁儿,你看,你清雾姐姐和清霜姐姐来看你了。”江氏领着两个小女孩来到长宁地床前。
长宁虚弱的笑了笑。一个大概六七岁,稍显沉稳,还有一个五六岁的显得比较娇俏。
“宁儿,你好些了吗?我和你清霜妹妹可把你给盼醒了。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的?”清雾温和地问道。
长宁总算搞清楚了她们的名字,“清雾姐姐,我已经没事了。医师说要我好好休息几天就会痊愈了。”
“能有什么不舒服,你以为回春丹那么珍贵的东西一点效果也没有呀?”说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