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他迟了半个瞬间。
只这半个瞬间，陈北雁的人忽然就在他的眼前消失。
瞬移！
意识到自己的脚已经脱困的陈北雁，竟是毫不犹豫的闪躲离开，根本没有给竺法兰留下再次动手的时间。
竺法兰万千梵音再起，却是难以落下。
只因他的感应之中，已经失去了陈北雁的踪影。
千里白马经殿，在瞬移面前，根本就不是一个空间，更加不会拥有丝毫的束缚力。
“吼”
竺法兰怒从心起，喉咙之中顿时爆出一声闷吼。
千里无云的白马经殿上空瞬间色变，原本的蓝天白云流淌而去，演变成为乌云满天的光景。
一道道闪电在乌云之间穿梭，却是发自竺法兰心间的怒火。
他相信那个给他两道目光的人，此时此刻还在白马经殿之中，他并没有忘记那个人可能是一个异常棘手的对手，但是他难以遏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
对于这个坏了他的好事的人，哪怕修行佛法千年的竺法兰也必须要承认，他失去了慈悲之心。
他觉得只有杀掉这个人，才可能真正熄灭自己心中的怒火。
风云色变，竺法兰的神识在白马经殿之中狂飙，想要锁定那个人的位置，意图发起致命一击。
然则对方似乎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任凭竺法兰的神识如何翻腾，这个人始终处在某个不为竺法兰所知的所在。
在他掌控了千年有余的白马经殿之中，居然会有他找不到的所在？
竺法兰抬眼看着天空。
天空之上乌云压城。奔涌不息。
闪电如织，一道接着一道的落下，似乎是想要直接将这个空间撕裂。
这是竺法兰的心，因为他的心早已经和白马经殿连成一体。
他的怒火烧灼着天空，天空阴郁。
他的心充满着战意，电闪片片。
然后，竺法兰听到云层深处忽然传出一声嗡鸣。
仿佛雷电的炸响。
接着，竺法兰的脸色微变。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引动的雷声，在他掌控的白马经殿之中，居然有人似乎是已经触碰到了天空的操控权。
这已经不再是挑战，而是直接的战斗！
“哼！”
竺法兰的眉头猛地一皱，两道目光随机投射到雷声传来的地方。
他目光如剑，这两道目光犹如两柄冲天巨剑，直刺云层深处。
然后，他听到云层之中传出第二声雷鸣。
并不是太过分的出乎他的预料，这一声雷鸣转移了方向。
所以竺法兰的目光之剑跟着转移，刺向第二声雷鸣的来处。
然则他目光转过去的同时，那处所在忽然有万丈光芒释放出来，刺伤了他的眼睛。
竺法兰低声哀鸣着，收回目光。
目光之剑如云烟般溃散，他的双眼之中紧接着有血水流淌。
万丈光芒发自云深处，光芒所及，乌云蹭蹭消失流走，整个天空只是用了不足三秒钟，就彻底放晴。
晴天依旧，白云悠悠。
再不复刚才的阴云，更加没有刚才那种天崩地裂的气势。
竺法兰静静的站在小亭子之中，紧紧握着双拳，两只视线模糊的眼睛看着天空，看不清过去和现在，更加看不透未来。
事情的演变，自从出现了变故之后，似乎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已经跟他心心相连的白马经殿，似乎也有一种落入别人控制的不祥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竺法兰心中惊异，把目光从天空之中收回的时候，就看到一道人影从前面的大雄宝殿旁边绕出来，施施然的走向这边的小亭子。
一个人，不着一物。
一道人影，不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