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练一般的剑光紧贴着一个大汉的脖子飘过,这大汉兀自在享受来自陈北雁的痛苦,根本不曾将这一道剑光放在心上。
他的无视,源自他的信心,他相信这一道剑光就算会给他带来伤害,也不过是一点皮外伤。
真正让他恼火的只是来自陈北雁那一点的疼痛。
那种疼痛,就像是把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进行了重组一般,痛彻心扉。
然而,那种疼痛最终只是成为他的记忆,他的脖子却是被那一道剑光划开。
深逾1。5个厘米的伤口看上去不会太深,却恰恰隔开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从他的脖子上窜飞出去。
他捂着自己的伤口,眼睁睁的看着这道剑光没入另一个同伴的肚子,朝着一侧划开,划出白花花的肠子。
在陈北雁从他们四个人的身边游走一圈,拿着手中的针分别刺入他们的身体稍稍滞留不足十分之一秒之后,出身于北欧野山巨人一族的四个壮汉的身体忽然被打回普通人的体质,轻易为两个仕女装女子的剑光斩杀。
四具尸体横陈,致命的伤口附近有血迹洇出,现场的空气并不好闻。
陈北雁轻轻抽动一下鼻子,回头看了看劳斯莱斯后车窗口露出的那张绝美的脸,轻轻点头,算作打招呼,更算作告辞。
出手相助这个神秘女孩,耽搁了不足半分钟的时间,但这个时间原本不想要耽搁。
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赴东南方两公里外的那处废弃工地。
双腿发力,他已经准备继续前行,神秘女孩忽然再次开口,问道:“你要去见陈方方?”
陈北雁浑身上下的肌肉骤然僵直,再一次回身,带着深深的疑惑望着神秘女孩,陈北雁凝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现在也要去见她。”
神秘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她是我婆婆,公公婆婆的婆婆。”
………………
………………
一阵冷风擦着地面飞过,吹走了空气之中的浊气,却吹不散血腥的气息。
体育馆东门外的四具尸体犹在,鲜艳的血液犹在沾染大地。
一双脚无声无息的擦着地面缓缓醒来,行走在四具尸体之间。
这双脚的主人轻轻伸出两只手,向下翻着的手掌间似乎有某种无色的粉末在指尖飘落,落在四具尸体之上。
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几分钟前还新鲜的血肉,在不足五秒钟的时间里演变成为干瘪的模样,浑似埃及出土的木乃伊。
又是一阵风轻轻吹过,四具尸体化作尘埃,消散在风中。
随风而起的灰色粉尘四下里飘扬着,就像是一场无根而生的沙尘暴,到地面上却恢复洁净,哪怕是曾经触目惊心的血迹也一并消散无踪。
“好聪明的人儿,居然在那么短暂的时间之内,想到使用软骨散的毒素化解掉野山巨人的强大身体。单以这份机智,你的确有资格成为她的男人,只是……”
曾经在某个贵宾间之中为着神秘女孩的美爆出粗口的邪魅年轻人,穿着他那件板正的黑色燕尾服轻飘飘的站在体育馆的东门外,嘴角上挂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肃杀:“只是,你终究只是有资格。她,是我的!”
一根手臂好似软弱无力的抬起,朝着残留着劳斯莱斯汽车尾气的方向轻轻一挥,体育馆的地下停车场之中,忽然有四辆敞篷越野车风驰电掣而出,擦着邪魅年轻人的身影,呼啸而过。
每一辆敞篷越野车上,都架着一杆崭新的机枪。
每一辆敞篷越野车的两侧,都挂着两枚蓄势待发的热感导弹!
四辆敞篷越野车,夹带着狂暴的杀意,直奔劳斯莱斯开走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
………………
“我是不是应该喊你嫂子?”
劳斯莱斯的后车厢里,陈北雁总算有点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询问坐在他对面的神秘女孩。
从他本心里来说,他看这个女孩的年龄其实和自己差不多,而且看她一直很有好感,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把“嫂子”之类的称呼送给她。
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要正确面对的,如果是嫂子,那么只能这样称呼一声。
有点转不过弯来的地方在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再仔细一想,似乎不管是妹妹,还是表哥表姐什么的,都是别人告诉他的,对于自己的家庭成员组成,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算很清楚。
有点无奈,但也有些苦涩。
被两个仕女装女子夹在中间的神秘女孩好奇的看着他,似乎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而那两个仕女装女子更是瞪大眼睛,犹如在看一个怪物。
陈北雁越发尴尬,尝试着问道:“那我该喊你‘弟妹’?”
他心里那叫一个别扭,难不成自己不是还有一个哥哥,而是有一个弟弟,这个神秘女孩是弟弟的老婆,或者……女朋友?
着实想不太明白,实在是太纠结了,听着刚才神秘女孩张嘴就来的一声“婆婆”,毫无疑问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已经结婚了,但是陈北雁现在不过十七岁,如果他真的有一个弟弟,弟弟的年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十七岁吧,怎么可能结婚?
矛盾……
纠结的表情和尴尬的询问,让神秘女孩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忍俊不住的笑。
“你不可以称呼我嫂子,也不可以称呼我弟妹。”
神秘女孩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