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大地,普吉岛一大片橡胶园里,处处是忙碌的身影。
这已经过了收割橡胶的季节,橡胶园里的忙碌主要是为了来年做准备,来历不明的杂工们在小管事的指挥下,很勤劳的锄草施肥,还有一些杂工爬上几棵高耸的橡胶树,查看上面的叶子是否出现病变。
橡胶园大管事仰躺在办公室门口的躺椅上,饮着一壶印度茶,十分惬意。
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了,每天早晨的这一壶茶有助于他驱赶昨晚的酒意。
尽管张老太爷和张家那位京泰少爷不止一次的教育过他,想要第二天早上舒服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第一晚不要喝那么多,但是晚上如果不喝酒,还能做什么呢?难道一昧跟镇上新来的那批人。妖腻在一起?
“那谁?你干什么呢?”
注意到一个杂工准备将一筐草抱走,大管事站起身来,指责他说:“那筐草你别乱扔,抬回去喂猪,猪最喜欢吃……”
他不知道自己在很多杂工嘴里的代号就是猪,说起喂猪的事情反而还有一点眉飞色舞,惹得那个杂工脸上忍不住笑,只好把好笑变成谄媚的笑,向着大管事的方向点头哈腰。
杂工一点头,橡胶园里忽然莫名其妙的刮起一阵狂风,吹乱了大管事身上的花衬衫。
“靠!怎么刮这么大风?”
大管事紧张的私下观望着,想要看看狂风之下的橡胶园是不是受到了损失,对风极度缺乏抵抗力的橡胶树,很容易在狂风之中受损,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故。
然而他转头的时候,忽然就发现有一棵高大的橡胶树非常突兀的倒下,砸向他这边。
有些错愕,又或者是因为直接吓呆了,大管事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课橡胶树结结实实的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扑的一声,大管事脑浆迸飞,彻底死去……
………………
………………
张家别墅。
十分钟前死去的张京泰的尸体还躺在后花园里,躺在张老太爷的脚下。
别墅里的仆人们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传递开来,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走进后花园说上一句什么。
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会杀死的老人,在很多人看来,无疑都是脑袋有问题的老人。
更何况,这个老人似乎一直都在对着印度洋的方向自言自语一些什么。
起床比较早的仆人们,记得非常清楚,今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张老太爷就站在那个位置没有动过。
一动都没动。
所以一些在张家工作了很多年的老仆人已经忍不住在佛堂里给佛祖上香,希望佛祖保佑张老太爷不要一时发狂,把整个别墅的人全部杀掉……
没有人知道,张老太爷的心里其实一直涌动着杀人的冲动。
只是,张老太爷自己很清楚,别人或许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掉张家的人,但是张家的人,包括他张老太爷在内,总有些人不能动,也不应该动。
既然动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儿子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
张老太爷一脸阴沉,死死盯着前方。
别人看不到他究竟在看什么,但他宁愿自己永生永世都不要看到。
在他的视界之中,印度洋的上空绝非空无一人。
恰恰相反,那里浮现着一个人巨大的人影。
更加准确的说,是那个人脸部的投影。
王妃,他这样称呼这个人,而还有很多人更愿意称呼她为南山道门的圣女大人。
只是,这个人,相对于陈北雁而言,她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叫妈妈的符号。
人在阿姆斯特丹泛国海洋艺术中心地下室里那间办公室之中的陈方方,神识却是降临在东南亚泰国普吉岛的西侧,降临在张老太爷的眼前。
亲手在陈方方的面前将张京泰杀掉之后,张老太爷一直都在望着陈方方的神识,希望对方快些消失。
因为,只有陈方方的神识离开,才意味着这一次的事情彻底结束。
陈方方的神识滞留在此,张老太爷就已经猜到,这事可能还没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方方会在普吉岛的橡胶园,会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杀张家的人!
“我还要找到我儿子!”
陈方方淡淡说道:“我一直都能很轻松的找到他,但是你儿子因为你孙子的事情,找了索马里山贼去刺杀他,我现在找不到他了。”
张老太爷咬牙道:“但是张家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在你看来,是这个样子,但是在我看来,跟我其实没多少关系。”
陈方方说道:“你张家的人死绝了吗?没有,但是找不到儿子对我来说,生不如死。”
张老太爷继续咬牙:“可我儿子已经死了!”
“他死了,死在你的脚下,你至少知道他在哪,你也知道你孙子在哪,但是我儿子呢?”
陈方方冷声说道:“我想要找到我的儿子,原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几乎把整个地球全部翻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他的灵魂标记。他在哪?他怎么样了?他是生是死?我都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张老太爷浑身发抖:“我多少年不曾离开过普吉岛,你让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哪?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你不知道,就可以不负责?”
陈方方笑了:“那你亲手把你自己的儿子杀死,是不是也跟我没有关系?我是不是现在需要去把你的孙子亲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