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货物卸光的空货车擦着货车司机的身子飞掠而过,如果双方之间的距离不是相距10厘米,而是交错10厘米,货车司机势必会被这辆空货车撞飞。
“赶着去投胎啊!”
他愤怒的嚎了一嗓子,声音却被呼啸而笑的火车轰鸣声掩盖。
在嘴角上点了一支烟,货车司机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今天这一趟活的收入问题,一声轰的巨响忽然在前面那辆火车的箱柜上爆响,吓掉了他嘴角的烟卷。
他紧张的探头出去,就见前面那辆车的箱柜被一个巨大的铁钩砸塌,里面撞在的瓷器被砸了一个稀巴烂。
“我勒个去……”
货车司机抬头看看头顶上几十米外刚刚划过的塔吊臂,后背上一层冷汗。
这尊塔吊,是物流中心隔壁工地上的,可能是年久失修,也可能是不经常维护保养的问题,吊钩经常脱落。
上个月,塔吊臂划过物流中心的时候,砸塌了一间板房,把板房里睡觉的一男一女当场砸死,而这个月,吊钩脱落的问题,伴随着三起小事故的出现,早已经成为货车司机们的噩梦。
“好险呐……”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前面那辆车的箱柜,心说如果自己的车子再向前开几米,被砸的一定就是自己这辆车的驾驶室啊。
拍着自己胸口,给自己压惊的时候,他忽然就有种感谢神灵保佑的冲动。
就刚刚这一会儿,他险些被火车撞,险些被塔吊吊钩砸,却都与死亡擦肩而过,这不是神灵保有保佑又是什么?
——我祝福你。
西方女孩的声音莫名其妙的在心间闪现,货车司机心头诧异,忍不住想到,难不成那个西方女孩真的是一位神灵?
………………
………………
游逛在陌生的柬埔寨金边,在货车车厢里睡了大半天的黎雪菲、颂恩和戚大刚,尽管已经可以看到这一天天边的余晖,却没有多少困顿之感。
只是,他们依旧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晚上在哪里休息。
黎雪菲有自己的主意,走在前面带路,直奔王宫的方向。
王宫是金边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有着高大的城墙,在城墙外,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有着浓重高棉传统风格和宗教色彩的建筑群,那是诺罗敦国王于1866到1870年建造的20余座建筑。
此时正是黄昏,可以看到王宫正门前的广场上有不少人影。
这大都是金边本地市民在散布,还能看到一些僧侣迈着慢吞吞的步子行走在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外地游客的踪迹。
一群群的白鸽在广场地面上徘徊,热心的游人们在小贩手中购买到食物,喂食这些鸽子,亦有三两个顽皮的孩子忽然发力,朝着鸽子群快速冲上去,惊扰的鸽子们四处飞翔。
戚大刚一路颠簸流离,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这般祥和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以前还在华夏国内,在河东省那个叫做蓝岛县的地方的安宁生活,眼圈有些小小的湿润。
颂恩终究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有些手痒,想去和那些小孩子们玩耍。
而黎雪菲却是面露微笑,缓步前行。
王宫并非终点,只是他们前进路上的需要经过的一个地方,黎雪菲并不准备过多驻留,甚至不想走进这处王宫。
但是,当他们融入广场人群之中后,黎雪菲忽然驻足,偏转开脑袋,看着广场东南角的某处稍稍出神。
颂恩用泰语问了一句什么,稍稍扯了扯黎雪菲的衣角。
两个人自从昨天下午见面,一直存在的巨大障碍就是语言障碍,颂恩不懂黎雪菲的英语,而黎雪菲也不懂颂恩带着泰国南部省份特有腔调的泰语。
但是两个人很多时候真心不需要听懂对方说什么。
颂恩扯动黎雪菲衣角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在广场的东南角,刚刚有两辆摩托车停下。
摩托车上有司机还有乘客,无论乘客还是司机,都带着墨镜,面相狰狞。
墨镜遮挡住了摩托车上四个人的目光,却不影响颂恩感受到这种目光的冰冷和阴森。
尤其是这目光最终着落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的时候。
为什么他们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想干什么?
这些问题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准备朝着这边启动摩托车。
“走!”
黎雪菲忽然爆发出一声轻喝,拖住颂恩和胳膊和戚大刚的手腕,朝着王公的正门口快速奔跑过去。
一见如此,那两辆摩托车果然快速启动,直奔他们的背影。
黎雪菲带着两个人向前跑,速度并不会太快,但是好在他们离着王宫正门已经不远,负责在王宫门口把守的检票人已经注意到他们三人的身影,紧张兮兮的站在门口,准备拦截。
王宫,是一处景点,景点当然要收费。
更何况,这三个人不管怎么看,都属于衣冠不整的序列,黎雪菲和戚大刚还好一些,而颂恩赤着脚只穿着一条短裤的装束,是绝对不能被允许进入的。
检票人绝不决绝他们在他手中临时购买一些得体的服装,对他来说,这是另外一块收入。
只是,黎雪菲没时间在门口跟他耗。
略微有些气喘吁吁的冲到了检票人的面前,不等着检票人开口说些什么,黎雪菲的瞳孔之中似乎闪过了某种微弱的光芒,透射入检票人的眼神之中。
所有的言语顿时哑在喉咙里,检票人微微张开双臂,保持着想要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