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二楼,白老头和白色女人齐刷刷的转头,看着马德望河的东岸,默默无语……
洞里萨河的河面上,河水骤然散开,恢复流淌,那位跟和尚骤然收手,转头看向西方,默默无语……
华夏腹地,一处深山之中,一个皓首苍髯的老人转头看着南方,默默无语……
德国中部,山巅之上的小村落里,正在忙着各种活计的村民们齐刷刷的转头,望着东方,默默无语……
喀尔巴阡山脉深处的古堡里,顶楼拱形窗后的老人端着一杯鲜血,看着东方,默默无语……
阿拉伯世界的沙漠里,喜马拉雅山北部支脉山巅的钟楼里,华夏清凉山上的某处寺庙里,近海某处道观的小亭子里……
在这个时候,这个星球上的很多大修行者全都感应到了来自柬埔寨西部区域的那一种明显的气息变化。
很多人选择了默默无语,只因为在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可以表达一些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地球上已经逐渐稀缺的天之气,此后又多了一个强大的食用者。
这不见得一定就是人类之幸,却一定是这些修行者们的悲哀。
僧多粥少,自古以来,都是悲哀之一。
而且是很深重很无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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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风在马德望河东岸吹过,清风过处,河边种植的草木轻轻摇弋。
但清风即将抵达陈北雁他们所在的时候,忽然转凉,变成一股冷风,吹在人的身上,凉飕飕的。
隐约可以听到阮兴强在一边打电话的声音,楠迪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双臂,嘀咕道:“怎么会这么冷?”
她生于泰国,长于泰国,早已习惯了热带气候的燥热和潮湿,这一阵冷风的袭来,有些突兀,带着某种让她难以承受的寒冷。
简宁也有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晾在外面的胳膊肘子,想要找陈北雁随口问一句的时候,却是赫然发现,陈北雁居然很自然的仰躺在躺椅上,微闭着双目,仿佛睡着了一般。
想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陈北雁睡得那些觉,她就忍不住的苦笑一声,心说这人这两天怎么回事,怎么就一直睡个不停呢?
更何况,现在不是在担心河对岸的白老头吗?怎么这样也能睡着?
简宁想要伸手推推他,然后提醒他真想睡就上车睡的时候,阮兴强忽然喊了一声:“别动!”
抱着电话杀奔过来的他紧张兮兮的看着简宁就要触碰到陈北雁肩膀上的手,紧张兮兮的说:“这位小姐,我觉得现在最好不要动师叔祖。”
他的声音很轻,然后用很轻柔的手,将简宁的手臂不容置疑的请回去,随即又回头朝着楠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唐维看不明白,张口问:“这是……”
“嘘——”
阮兴强找急忙慌的跑到唐维的身边,凑在唐维的鼻子前面嘘个不停。
“不要太大声说话!不要吧师叔祖吵醒!”
他回头朝着跟着自己的一个人招招手,等他到了近前,小声吩咐他说:“以此为中心,方圆五百米之内清场,所有人必须撤离。如果有不听话的,直接打晕了,抬走!”
那个人懵懵懂懂的听着,再看看像是睡着了的陈北雁,小声答应一句,蹑手蹑脚的撤走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阮兴强才小心翼翼的朝着简宁和楠迪招手,那个他们凑到自己的身边,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虽然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是看师叔祖的模样,好像忽然进入了某种境界之中,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扰他。”
楠迪不懂:“什么境界?”
阮兴强苦笑道:“这个我哪知道?”
楠迪越发不懂:“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进了什么境界?”
“因为感觉。”
阮兴强很认真的说道:“像是师叔祖这样强大的存在,一呼一吸,都和天地相合,如果天地气息发生了改变,那么势必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发生了转变。这件事情,说实话我也不懂,只是听前辈们曾经提到过,但我觉得师叔祖现在的情况就是进入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简宁同样不懂,只是继续揉搓着自己的胳膊肘子,缩着脖子问:“那您的前辈们是不是说过,热带的天气忽然变冷,是什么原因?”
阮兴强咧嘴一笑:“这个不需要别的前辈告诉我什么,我也知道原因。”
唐维也冷,问:“什么原因?”
“变天了。”
阮兴强嘿嘿笑着说:“然后各位穿少了。”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简宁、楠迪和唐维朝他竖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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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二楼。
白色女人身上最后一点点凛然气息彻底消散,看着马德望河东岸的方向,轻轻叹息。
白老头自然感觉得到来自白色女人身上的气息变化,神色之间也是隐隐松弛下来。
他手腕轻轻一抖,地板上插着的那一柄杀猪刀很软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鸣叫。
这种颤抖,快速到一定程度之后,杀猪刀从地上悠然弹起,朝着白老头的方向飞回去。
白老头伸手将刀抄在手里,反手一插,却是不知道插在了身后的何处,再也看不到这柄杀猪刀的痕迹。
“这样挺好。”
白老头自信满满的喝掉一杯酒,说道:“如果我今天真个错手将你杀掉,姓王的昏君势必说我暴殄天物。”
白色女人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