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陈北雁杯中的茶一直保持着最为适宜的温度。
下午的酒店,其实没什么生意,来到酒店里的人,更多的只是在享受这种气氛。
所以气氛多少还是适宜的,并不吵。
对于陈北雁而言,至少在那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来到自己的桌边之前,一直都不吵。
这个青年,长相不错,算得上是小鲜肉的范畴,看着非常的讨喜,不是鼻梁上那一副看着度数不算太低的近视镜,或许更适合去做影视演员。
不过陈北雁很笃定的猜测他不可能是演员。
演员身上总是无形之中流露出来的特有气质,在这个青年的身上一点看不到。
不管是谁,唯一能够在这个青年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气场。
就像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是要被仰望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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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雁?”
来到这张桌边的青年,脸上带着一点点不知真假的意外,上下好奇的打量了陈北雁几眼,微微一笑,说道:“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显得比较成熟一点,没想到一样这么青春年少。”
陈北雁抬头看看他,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我想既然我就长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青年笑了:“这就有点像传闻之中的你了,虽然听着温文尔雅,但是字字带刺。”
或许他意识到了这样的评价当着陈北雁本人的面直接说出来终究有些不妥,他微笑着伸出手,说道:“我姓龙。”
陈北雁微微皱眉,在自己的大脑之中飞速的过滤着,想想自己是不是和什么姓龙的人有所联系。
只是,这种过滤明显有些徒劳,记性很好的他很快的发现,貌似在自己的生命之中,认识的姓龙的人,只有龙聚宝和龙轻吟,而这两位,按照正常的推断,本不应该姓龙,而应该姓范。
范蠡的范。
“我们认识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北雁很是疑惑的和谢文爽一起起身,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青年有些意外,似乎是对陈北雁的这个问法有点不适应,就好像他说出他的姓,陈北雁就应该知道他是谁一样。
“是我唐突了,我忘记了你根本不是在京华长大的。”
青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我爷爷和陈老是战友,他们老哥俩前几年的时候,还经常在一起下棋。”
这种介绍基本上已经把他的身份摆的明白多了。
陈北雁笑了笑,说道:“幸会。”
尽管他不清楚京华一些大家族的情况,以及这些家族的强弱之分,但是从目前青年的粗浅介绍之中,他基本上可以判断的出,这个青年应该是京华比较强势的大家族后代。
不然,不可能以为只是一个姓,就能让人应该生出足够清楚的身份确认。
“应该说幸会的是我。”
青年笑吟吟的说道:“听说你今天中午帮陈老做完手术,陈老当时就能下地自由活动了,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手段了。”
果然!
陈北雁来京华给陈老会诊的事情,或许昨天晚上经由王娴教授之口,在小范围之中已经传播开来,但是直接动手术,却是在真正下手之前,只有陈北雁自己知道,而现在,离给陈老做手术,不过过去了不足三个小时,这个青年就已经知道陈北雁动了手,而且手术很成功的消息了。
陈北雁谦虚的笑笑:“给自己的长辈动手术,总要尽心尽力才是。”
“那是应该的,毕竟这些老人们早些年为我们的祖国做出了卓越贡献,我们无论是从道理,还是从情理上,都应该让他们的晚年幸福舒适,尽可能的摆脱各种困扰,比如病痛。”
青年以一种足够客观,又无可辩驳的口吻说道:“从这个意义上说,北雁你这一次来到京华,无疑是京华很多老前辈的福分。”
陈北雁抿抿嘴,没搭这个话茬。
“我爷爷呢,身体上也有一点小麻烦,一只都不很好受。我这个做后辈的,看在眼里,却不能帮他,实在是十分纠结。”
青年笑吟吟的说道:“既然知道北雁你医术超群,今天又在这里遇上你,我想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想你能成全一下。”
这话说得已经足够清楚了,哪怕是陈北雁再不愿多事,也不得不给个答复。
“看时间吧。”
陈北雁还是不愿意把话说死:“我尽力而为。”
“我等你。”
青年笑着再一次和陈北雁握握手,就像是随口一提一样,一点都没有继续追问具体时间的意思。
然后,他优雅的朝着谢文爽轻轻点头,转身离开,去了酒店二层的样子。
“这人真有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被这个青年冷落,甚至直到最后才被看了一眼的原因,谢文爽有些不满的嘟嘟嘴巴,说道:“也不介绍他究竟是谁,就好像别人都应该知道他一样。”
陈北雁笑嘻嘻的朝她伸手:“谢文爽小姐是吧?我姓陈。”
他的腔调和口气,都像是学刚才那青年,惹得谢文爽扑哧一笑,重新落座之后,也就没了脸上的不悦。
看看窗外,谢文爽说:“这会儿下的小了呢,你说我们买把伞,出去散散步怎么样?”
以现今的幻境情况,持续晴天之后的京华,空气质量一向偏差,而在现在的秋雨之后,也或许会让人耳目一新,谢文爽还真有兴趣出去走走。
陈北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