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丈高的城墙。
犬牙交错的突出露台。
可以引为衬托的大量城头堡垒,还有城下那数量更多的各种防御错事。
拒马、铁柳丁、护城河、地洞、陷马坑.......
材料坚固,做工扎实。
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又是十多年如一日般的积累下来。
以故去皇帝赵逸的话来讲。
‘若有朝一日,被外族攻至长江以南。
那孤的襄阳城。
就会成为一座比太原更为牢固的坚城!
哪怕敌人大军压境,哪怕被百万之众所围困,孤的襄阳,也有钉在敌后三年而不破的能力!!!
而只要孤还有一口气在。
就绝不会如前朝一般,放任襄阳成为敌人马蹄下的孤城.....’
昔日的赵逸,可谓是对襄阳信心十足。
他曾在襄阳城下,打退了金人的进攻。
也相信,只要他存世一日,就绝不会接到襄阳被破的消息。
可现在。
蒙古人似乎是为了验证他说过的话一般,正以轻装简行的姿态,策马向这座雄城飞驰而来。
又一次检验襄阳城备的时候到了。
可他赵逸......
不在了。
看不到了啊......
......
......
‘铛...铛...铛...’
襄阳城内。
青铜古钟的长鸣声,一响急过一响。
大街之上,听到钟声,得见狼烟。
城市中许多失去家园得居民,一时间陷入慌乱。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迎春路,蓝府。
听到警钟响起,正听绿衣汇报城内近况的蓝礼,就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没完了是么?没完没了啊!”
“公子,似乎是城中的警讯钟被敲响了.....”
绿衣低声应答了一句。
就在昨天下午,城内的这口青钟已经被敲响了一次。
那一次是因为武当山上驻扎的赵敏本部,带着骑兵下了武当,引得城墙上负责戒备的军士示警。
眼下,时隔一天。
这口青钟又被人敲响了?
“我知道是警讯钟。”
放下手中摆弄的一件火铳,蓝礼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这几日来。
因为天灾的缘故,他的火气是有些大。
弄得绿衣都不敢在他身边大声说话。
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涩的眼角,蓝礼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去叫福禄出门打探一下,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是,公子。”
绿衣闻言,欠了下身,小步退出了蓝礼的书房。
等祂走了。
蓝礼晃了晃头,环视了一下自己这略显空荡的书房,有些无奈的低声道:
“这都要走了,怎么就让人安生呢?”
绿衣走的快。
回来的更快。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蓝礼就见到这丫头快步归来。
只不过。
她面上刚刚出门时舒缓的神情已然消失,已然唤作了一副淡漠而又凝重的神色。
“公子,奴婢听萧七统领说,这次鸣钟,是因为蒙古人攻破了襄阳背面的吴家堡、和于家堡。”
萧七。
原是蓝家护卫中的精英之一,现如今则是襄阳城防卫军内的一个头目。
和左忠是一辈的人。
也算是蓝家在襄阳城内延伸的触手之一。
“萧七?他人呢?”
“萧七大哥在归家示警后,就带人上城墙了。”
“嗯.....”
听到蒙古人烧毁了北方两座用来警戒的堡垒后。
蓝礼发现。
自己心中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
显得.....理所应当?
‘绿衣,你差人去城内,先被把东方白和李姑娘唤回来。
眼下既然有敌人来犯,这城内,怕是也要开始乱起来了。’
“奴婢....”
“嗯,顺便帮我把阮小七叫过来。”
“奴婢这就去叫人....”
“去吧。”
五分钟后,自上次炮击后,就与蓝家修养的阮小七,步伐轻便的迈入书房。
阮小七。
哥哥是阮小二,同父同母那种。
所以外表面,和他二哥也差不多。
都是那种看上去身材干瘦,可实际上一身肌肉的矮个汉子。
与府中修养的祂,忽然得到蓝礼的召见。
神情显得有些兴奋。
以至于,在进门后,对蓝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公子爷,咱们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小七这就出门叫我二哥他们把舰队拉回来!”
蓝礼:“???”
我拉你二大爷!
十几条商船船损伤了还不到一个月,其上的火炮更是炸了不知多少门!
这要是能修好才是见了鬼了!
“阮小七,你的皮子又痒痒了?”
以疑问句的句子说出威胁的话,蓝礼看向阮小七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主!
和他那个哥哥一样!
虽然能力不错,但人就是没个安稳的劲头儿,总想搞点儿大事情出来!
要不是左忠这会儿不在家,蓝礼说什么也不会叫他过来。
“小七啊,蒙古人来了的消息,你听到了么?”
“嘿,公子爷,小七的耳朵又没聋,城里警钟敲得这么响,小七自然是听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阮小七一双正常争着的缝儿眼,还一个劲儿的在蓝礼脸上瞧。
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