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欢愉事就是如此。
有的时候也许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有的时候也许便是会属于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酒入喉。
从古到今,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是欢愉事。
洛宁和周途对坐饮酒,然后目光落在了那远处的苍茫的白雪上。
白雪比人心更苍白,所以也正是能在此时在它们身上留下无数不属于它们本身颜色的东西。
所以从古到今最好渲染的东西便是白雪。
因为它们本就一无所有。
但是也正是如此,它们便是这世间最为脆弱的东西。
无论什么都能把他们摧毁。
……
……
洛宁举杯,就连他最后的这一桩心事都在此时了结了。
所以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于美妙的事情了。
他从剑渊而出,然后从马嵬关而出,最后到了南郡。
然后从南郡而出,从芒砀山而出,最后到了玄武城。、
兜兜转转。
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这也许就是命运。
但是他却根本不喜欢这样的命运。
他站起来了身子。
——
他在芒砀山斩杀了刘成。
他在玄武城前杀了梁孤城。
他在玄武城前斩了方落。
最后又在土城之前杀死了秦儒。
不到两天的时间,纵横千里,杀了四个人。
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一件看起来极为轻松的事情,也许每次当他的出现人们便是能把他当成一只救命的稻草。
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前,这世间不会有任何轻松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轻松了。
——
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
人要是累了,就要睡觉和休息。
洛宁站起了身子来,然后走到了门前。
窗外的风雪还在胡乱的卷着,因为冬天还没有过去。
但是它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洛宁举起来了酒杯,然后轻轻的送到了嘴边。
最后一口酒被他送了进去,于是屋子之中的最后一丝清凉也被带走了。
他回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一个屋子的人。
——
该救下来的人已经救了。
该见到的人也已经见到了。
他猛然想起来,“还有两个女人……”
可是女人这种事情,怎么能是他处理的了的呢?
所以洛宁便是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酒杯从他的手中掉在了地下,他闭着眼,然后就重重的摔在了风雪之中。
他这一倒,是毫无征兆的倒下去。
他的脸就埋在了雪地之中。
他的后背和前心就在这一刻涌现出了无数的剑意和刀痕,无数的魔气带给他的恐怖力量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那白雪之中忽然就涌起来了一道无比恐怖的灵力威压。
那些魔气汇聚到了一处,竟然像是某个魔王就在洛家的院子之中复活了一般。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口气斩杀了四位魔将,即使他已经真正的突破了生死境又能如何?
那四位魔王的实力又有谁不是生死境呢?
所有他竟然一直带着身上的这些隐伤坚持到了现在?
现在他的所有心事都已经了结了,所以他就这么倒下了。
……
……
风雪无声。
血从他的鼻口之中涌了出来,然后染红了雪白的大地。
最先出手的是应檀溪。
她伸手,然后便是在一瞬间封住了洛宁身上的三处大穴道。
那潺潺如同溪水一般即将要流淌而出的血瞬间被制止而住。
几乎跟她同时出手的人便是秦薄衣。
她用剑而起,然后那些即将要散发到了天空之中的那些魔气便是瞬间被她用一己之力压制而下。
应檀溪冷冷看着她喝道,“魔气倒流,会严重伤害他的经脉!”
秦薄衣看着她道,“若是魔气散发出去,这城中这一瞬间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应檀溪冷冷道,“你不在乎他死?”
秦薄衣道,“我当然在乎他死,但是他现在若是醒着,也会让我这么办的。”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曾经跟他说过,我们从来不用命换命……”、
应檀溪厉声喝道,“你这样可能会害死他!”
秦薄衣平静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应檀溪的声音更加寒冷,然后手上的灵力光芒更胜。
她的身上没有剑,但是身旁那家人腰间的剑已经似乎已经即将要出鞘。
冰冷的剑意纵横在了这院子之内,然后无数白色雪纷飞着涌上了半空之中。
白雪纷飞,然后剑意纵横,一冰剑噌的一声出鞘,然后落在了应檀溪的面前。
那剑意冰冷纵横,竟然和易水同出一辙。
秦薄衣的眉毛也就在这一瞬间倒竖而起。
她平静问道,“你要与我火并?”
应檀溪淡淡说道,“我只是不想他死,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任何可能伤害他的事情发生。”
秦薄衣说道,“我不会伤害他。”
应檀溪说道,“我会?”
……
……
那两道剑意纵横,然后那半空之中落下来的霜雪都在这一瞬间被斩落成了无数细密的碎片。
顾长生的声音从屋子之中传了出来,“你们都不会,那莫非是我会?”
他摇着轮椅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然后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