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要吃饭,然后便是似乎真的是要吃饭。
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油纸,然后散开了那块油纸,露出了里面已经包好的西红柿炒鸡蛋。
……
李凤凉有些不解,“你真的要吃饭?”
洛宁望着他说道,“想要洞察天地间的灵力是一件很费事的事情,仅仅凭借着我的力量是做不到的,但是我只能靠着我自己最熟悉的东西来分辨。”
易水剑意是这天地间最为纯粹的东西。
甚至就比他们身上的灵力都要纯粹。
洛宁道,“我们自然不能用灵力去分辨灵力的走向,就跟你若是把一颗花生扔进一堆花生之中找不出来是一个道理。”
……
他拿起一块鸡蛋放在了嘴里。
他静静的咀嚼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风声似乎在他的耳边都渐渐的小了,一道朦胧的剑意升腾在了洛宁的身上,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指着空中的某一处说道,“这是一道灵力浓厚的灵脉,从南方而起,但是却不是经过这里,它直接绕过了这座重新转了回去。”
李凤凉看着他问道,“这是生死境的实力告诉你的?”
洛宁看着他说道,“即使是生死境,可以改变天地间的灵力的走向,但是若是想极为细微的洞察这些东西,无疑是极为困难的,所以我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猜测。”
李凤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洛宁说道,“我明白了。”
洛宁说道,“你只需要记住我教你的东西,然后用易水剑意去认真感悟,便是能发现。”
李凤凉站在雪中静静的点了点头,然后也学着洛宁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
……
魔君眯着眼睛。
他没有步行。
是在坐马车。
这量马车走的
但是他却没有再穿樵夫的衣服。
他换上了一身通黑的新衣,然后便是真的变得让人敬畏和惧怕了起来。
可是他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车之中,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真正的敬畏他。
——
可是他却是不在乎。
因为这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不是为了让人惧怕他,也不是为了让人敬畏他。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这身衣服告诉世人——曾经的樵夫已经不在了,魔君已经回来了。
……
叶青跟在马车的后面。
他同样走的也不是很快。
是因为他在想事情。
但是就像是看看不见马车里面的魔君那样,同样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叶青究竟在想什么事情。
魔君的声音于是悠悠的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你知道此时的情况,也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
叶青回答说道,“您是在担心天下三大宗的人。”
魔君平静说道,“你觉得我是在担心一群连头都不敢露出来的人吗?”
叶青回答说道,“您是在担心剑渊。”
魔君说道,“你仔细想想魔宗和中原交战至今,天下三大宗敢露面的高手都已经出现,但是唯独有一个人还没有出现,这个人是谁?”
叶青低头沉思了片刻,“我想不出来。”
魔君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说道,“你能想的出来。”
叶青说道,“我确实想不出来。”
魔君平静说道,“你的老师,久河。”
……
剑王久河。
这个名字在这世间已经没有能有人比叶青更熟悉。
魔君如今提到了他。
叶青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叶青低头说道,“他曾经是我的老师,但是现在却不是。”
魔君道,“哦?”
叶青缓缓说道,“您如今才是我的老师。”
魔君坐在车里笑了起来。
他笑的不停歇,然后缓缓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他看着叶青饶有兴趣的说道,“你为何这么一说,我的心中倒是有些发怵了呢?”
叶青平静回答道,“我这一身魔功都是拜您所赐,师父自然也是变了。”
魔君道,“你的嘴很会说话。”
叶青道,“我只是不理解,久河的境界和实力在这世上都不是定然,自然也和天下三大宗那三个掌门无法相比,您为何要担心他?”
魔君平静说道,“他的修为虽然不是最厉害,但是他的嘴和号召力却是厉害。”
他放下了车帘,然后又补充说道,“我无法想象天下第一的铸剑师若是真的站出来与魔宗抗衡,天下有多少人会追随他。”
叶青沉默不答。
不知道是他的心中有事,还是他也意识到了魔君的话语是很严重的。
空气之中静默了片刻,然后魔君忽然又撩起来了车帘,“忘了告诉你,总跟着你那个姑娘,这次我也带上了。”
叶青的脸色依旧平静,但是他缩在袖中的拳头就已经攥紧了。
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内心。
因为他绝不能让魔君知道那是他的软肋。
……
叶青低头说道,“恩。”
魔君又平静的看着他说道,“若是我发现你不过是诈降魔宗,死的人不光会是你自己。”
叶青平静的看着他认真而且坚定的说道,“等我杀了洛宁,你就知道我究竟是不是诈降。”
魔君笑道,“这样最好。”
……
叶青却不再答话。
脚步埋在雪地之中,踏起来了千层积雪,但是,他还在继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