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欢鸣,泉水叮咚,催促着两人都不禁加快了脚步。
宗主大殿外,陈清风和白清越并肩而立,眺望剑宗的大片山头。
这一年来陈清风的笑容越来越多,他稍稍扭头,看着白清越,“白师弟,如何?”
白清越的脸上也挂起笑容,“所以你是师兄呢,现在看来当初师尊的眼光确实不错。”
明明是认输的话,由他说来却不见半点沮丧。
因为当年他和陈清风的争斗是货真价实的君子之争,都是为了剑宗千年基业的存续而争。
“剑宗之所以能成为天下剑修的圣地,不在于宗门之内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剑仙,有多少世间罕见的剑经秘籍,而在于我们始终秉持的那一颗剑修的心。所以,剑宗的存亡,只在于这颗心的存亡与否。”陈清风凝望远方,“若是成了清溪剑池那般,再多几个姜师叔,那也不是剑宗了。”
“这也是上次景祖师所言之至理,不得不承认,那些年我想极端了。”白清越缓缓叹了一口气。
一只手在白清越的肩上轻拍几下,陈清风既是安慰也是劝诫道:“往事就是往事,着眼未来吧,朝廷的压力依然如故,甚至更加强劲,各方的情况也没有改善多少,这宗门,还需要你我以及诸位师兄弟共同撑一撑。”
白清越后退一步,恭敬道:“愿听宗主号令。”
“你这就是在发气了啊。”陈清风故意板起脸。
“那就师兄弟齐心,共克时艰?”白清越的眼中也有笑意。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胸中尽是壮怀激烈。
当霍北真带着岑无心出现时,陈清风和白清越已经收敛了神情,安静地望着二人。
岑无心快步上前,挨个行礼,“岑无心见过陈宗主。”
“见过白副宗主。”
虽说称呼别人职位最好不要带个“副”字,但若是当着正职的面,岑无心还是分得清状况的。
毕竟已经经历了大风大浪,成了锦城说得上话的大人物了不是。
陈清风和白清越都笑着应了一声,陈清风捋着胡须微笑道:“岑帮主从未莅临我剑宗,此番是有何要事?”
霍北真在一旁笑着不说话,默默等着看师尊和白师叔的表情变化。
岑无心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双手恭敬地递给陈清风,口中道:“云落兄弟托人带回来的亲笔书信,我不放心旁人,只好亲自给宗主送来。”
他的话才刚讲了个开头,陈清风就惊喜地扯断了几根胡须,连忙伸手接过。
霍北真捂嘴偷笑,他印象中,师尊的这点胡须都是被云落师弟吓得扯断的,从当初的问剑山,到大殿之中的半日聚气,再到现在。
云落新得江湖匪号,“胡须杀手。”
一点感慨又缓缓在霍北真的心头升起,这就一年多了啊,其中的跌宕起伏,离合悲欢自不用多言。
回首望去,仿佛意志消沉的自己带着懵懵懂懂的他们进行入门测试,就在昨天。
可现在都已经境遇各异,各自成长。
时光,果然是最禁不起往回看的。
沉思被一阵笑声打断,陈清风一手拿着信纸,一手又不长记性地捋着胡须,发出一阵欣慰的笑声。
霍北真稍稍有些无奈,只好出声提醒道:“师尊,好歹请岑帮主进去歇歇啊。”
陈清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拍脑门,一脸歉意,“抱歉抱歉,岑帮主,这边请。”
岑无心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陈宗主不用客气。”
陈清风埋怨地看着霍北真,“北真,你怎么搞的,不早点提醒我!”
霍北真一脸无辜,感情这还怨我?
得,谁让你是宗主,又是师尊呢。
白清越看着他,报以同情的微笑。
吩咐人给岑无心端上茶水、点心,陈清风正美滋滋地看着信,心湖上忽然想起一个声音,“陈清风,还不快带着信滚过来!”
剑阁背后的小屋中,须发尽白的姜太虚盘坐在床榻上,须发都是因为当初以身压阵造成的影响,若是周墨和荀郁再晚来两天,估计世间就不会再有姜剑神这么一说了。
剑宗山门之内的动静,只要姜太虚想知道,他都能知晓,如同四圣在人间一般。
当岑无心说出云落来信的那一刻,他的神识就被吸引了过去。
看着这个陈清风自己跟那儿看得起劲,姜太虚心里急得跟猫抓一样;
看着陈清风还不懂得赶紧把给自己的信送来,姜太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好出声提醒。
至于云落有没有专门给自己写一封信这样的问题,姜太虚想都没去想,小兔崽子他敢!
那边陈清风苦涩一笑,将手中还没细细看完的信交给白清越,又瞅了一眼霍北真,“跟你们也都有关,慢慢看吧。”
说完又从剩下的四个信封中拿出一个,将剩下的三封交给霍北真,“去给他们送去吧。”
他朝岑无心拱拱手,“岑帮主,失陪一下。”
岑无心连忙站起,“陈宗主您忙。”
陈清风将那封信揣进怀中,唉声叹气地朝着剑阁方向飞掠而去。
哎,谁让他是师叔呢!
霍北真心中快意,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宗主大殿中,霍北真凑过脑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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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越一起看着白清越手上的信纸。
信上,云落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近况,说自己刚从扶胥镇出来,接下来可能还要再继续游历。然后问候了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