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灵机一动,从方寸物中取出一把刻刀和一截木头,下手如飞,很快,一个人形木雕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手中。
当他吹干净木屑,再用真元轻轻扫过,一个光滑精致的木雕大功告成。
他在童年身旁蹲下,将木雕递给他,温和地道:“小年,想你爹了就跟他说,我相信童大哥能听得见,他也不希望小年闷闷不乐。”
童年呆呆地结果木雕,当看清木雕的样子时,突然哇哇大哭。
木雕上,胖乎乎的童福双手拢袖,满脸憨厚的笑意。
恍惚间,云落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当邹姨将那个玉坠挂上自己脖子的时候,应该也是这般景象吧。
他一手摸着胸口,感受着若有若无的一丝热流,缓缓站起。
看着童刘氏担忧的神色,云落安慰道:“让孩子缓缓,哭出来就好了。”
等童年哭声渐止,一行五人前往祭拜。
童刘氏让童年先将木雕放在家里他也不听,只好作罢。
此刻稍微恢复了些生气的童年握着木雕,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仿佛在跟死去的父亲对话,提着一篮子祭品的童刘氏搂着他的肩膀走在前面,云落三人跟在身后,朝城外走去。
曹夜来笑容玩味,轻轻撞了一下云落的肩膀,“没看出来啊,还有这本事?”
云落轻叹一声,“之前游历途中,没事偶尔弄着玩。”
曹夜来和霍北真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但都没有提起。
如今斯人已远走,只剩一堆木雕徒增烦忧。
三人调笑间,忽然听见一声叱骂,以及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抬头望去,童年跌倒在地,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
童刘氏连忙将手中菜篮子放在一旁,一边护着童年,一边一个劲的朝着一个女子磕头求饶。
一个白衣女子一脸嫌弃地地拍了拍身上,“贱东西,走路带上眼睛。”
看着磕头求饶的童刘氏,一阵烦闷,抬脚就要踹翻那篮子祭品。
忽然一个声音仿佛从万年寒冰中响起,“你若是敢踹下去,我保证你会后悔。”
白衣女子先是一愣,旋即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同行之人,冷哼一声,真就朝着菜篮子一脚踹出。
“砰!”
仿佛一柄重锤猛然砸在她的小腿之上,凝元境上品的真元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她的小腿爆出一片血雾,腿骨寸断。
一个瞬间出现的青衫少年缓缓收回右腿,转身温和地将童刘氏和童年扶起。
他看着重新变得怯生生的童年,面露寒光。
蹲下来,眼神已经变得柔和,轻声道:“小年,疼吗?”
童年死死握住手中的木雕,摇了摇头。
意态悠闲的曹夜来和霍北真站在一旁,霍北真以心声道:“曹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
“你是说云落性情有些改变?”
霍北真一惊,“你也看出来了?自从陆琦离开,我就有点感觉。”
“老虎终究是要露出獠牙的。当初杨清就觉得云落性子太软,想必如今看了会很高兴。”曹夜来嘴角带笑。
“可是,我担心会朝着暴虐的方向发展。”霍北真说出了心中隐忧。
曹夜来嘿嘿一笑,“他爹当年比他还强势。”
霍北真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在他听到为数不多的关于凌青云的讲述中,凌青云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平易近人的天才形象,可曹夜来的话?
“你想想,当年他手下多少英雄豪杰,没点气质怎么压得住?”曹夜来面上浮现出一丝怅惘和追忆,“他对我们很好,可对于敌人,他常说的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不?”
霍北真摇摇头,废话,我当然不知道。
“一心求死的,成全他们也是在做好事啊。”
霍北真心中一凛。
这边聊得悠闲,那边可不太平。
白衣女子起初还愣住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人敢对她出手。
作为豫章郡一个修行门派朝露门掌门之女,这个名叫陈迎夏的女子一向骄横跋扈,在门内无人敢惹。
这还不是她倚仗的全部,更关键的是,与她同行的,乃是豫章麒麟郁南公子和他的表弟郁琮。
而郁琮,正是与她郎有情妾有意的对象。
稍一愣神,一阵剧痛便铺天盖地地袭来,让陈迎夏痛不欲生。
一个身影连忙将她扶起,“迎夏,你怎么样了?”
陈迎夏心知这腿骨没什么大问题,弄点汤药或者服用丹药,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但这屈辱怎么能忍得了!
她强忍着痛苦,一脸怨毒地看着云落,“你死定了!”
郁琮也看着云落,“蠢货,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迎夏出手!”
云落将童家母子护在身后,淡淡道:“哦?她很厉害还是很有背景?”
不等对方答话,他自问自答道:“能被我一脚踢断腿,看来也不厉害。”
郁琮嗤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子告诉你,这是豫章朝露门的掌门陈见春的独女陈迎夏,你居然敢踢断她的腿!”
四周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似乎在讨论朝露门的厉害,陈迎夏即使被郁琮扶着,右腿巨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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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挺起胸膛,面露自豪,这是她的家世带给她长久的骄傲。
她看着云落面露思索的样子,冷哼道:“怕了?那我再告诉你,我身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