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我板起脸来,“他哪怕有个万一,我也不会到场。“
大概是我的斩钉截铁让许噤了声,他看着我表示不满。
“我不是圣母,我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守着你老板。女人的心软,是建立在她还没有彻底死心的基础上。而我,不一样。要不要我列举给你听,我是怎么说服我自己,跟他试试看,结果又不得不死心的?你真的想听吗?在我终于可以得到安宁时,你真的想听我一点点撬开伤疤告诉你?“
许泽的瞳孔放大。
“我不说,不代表那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现在有多狠,曾经就有多痛,作为局外人的你,甚至是就在局中的沈轶南,都未必能体会。像我这种人,你也说了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动了心本就不简单,可结果呢,他给我的又是什么?“
我的嗓音越发清冷,跟现在这种天气有得一拼。
“我不想再重复,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也是那样。我现在完全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以前好歹要仗着沈太太的身份去做某些事,如今,真没有什么能让我改变对沈轶南的态度。“
在医院听他说的那些话,的确会让心锁有点松动,但也仅仅是那个而已,等我清醒过来,再对比从前,我的心就会自主交出答案。
他负了我。负了就是负了,这点洗不白。我也不需要替他洗白。
我没有失忆,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心里都记着。
这之后,许泽没有再来过。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玩着来工作,更多时间陪心宝。特别值得庆祝的是,笑笑的身体在渐渐恢复当中,也许真的是简月的保佑,也许真的是为了心宝,总之,笑笑和麻脸成两口子,好像前所未有地认真活着。
这对心宝来说,真是莫大的乐事。纵使我对她很好,但终究替代不了她的亲生父母,能在自己亲生父母身旁长大,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只是以后,没了心宝的陪伴,我多半会寂寞吧。只能把时间花在赚钱上啦,反正闲着也闲着。或者我应该考虑,报个学习兴趣班什么的,填充一下时间。
日子过得缓慢而有温情,我的第三个店上了正轨后,很是给我长脸,我手里的钱变得多起来,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索性一口气又置了一套九十平的房产。
听说茂都在不久后也要限购的,到时候想买房就难了,而且这年头,投资什么都没有房产来得靠谱。
买好了房,我忙起了装修来,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个辛苦命,有钱没钱都坐不住。
陆怀年是在十二月找上门来的。正好碰上茂都近十年来最冷的一波寒流,我差点没冻成狗,加上从满是粉尘的新家里出来,那个狼狈样儿,我都替我自己害臊。
讲真,事隔这么久再见陆怀年,我第一感觉还是,哦,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别的很特别的感觉。可能人老了,再也矫情不起来。
“不冷吗?“他笑得温润,很自然地就要摘下他脖子上的驼色羊绒围巾给我。
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这样的开场白,真的算是舒服的了。
事实上,也真的是老朋友。曾经的那些热烈,喜欢,悲伤和痛苦,随着时间流淌,变得模糊,我现在也能笑着跟自己说,这个男人啊,是我曾经最喜欢最喜欢的。
我没接他的围巾,“我这身上到处都是灰。“因为太冷的缘故,从今天起装修师傅也避寒去了,我也急着赶回家洗澡吹暖气呢。
“真丑。“陆怀年自己边说边笑。
丑不丑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脏兮兮的。不过他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实在是冷,我不想站在街头吹风,便指了指前面的咖啡厅。也许是知道,陆怀年不会过多纠缠,所以我对他,称得上放心。
走进咖啡厅,我觉得整个人舒服多了。
我讨厌咖啡的味道,陆怀年还记得,他帮我点了一杯鲜牛奶,他自己却点了冰咖啡。这种鬼天气,原来还真有人找罪受。
东西都上来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时,又有点怕,不敢第一时间来。趁最近不忙,又经过这边,就来看看。”
听听陆怀年的话,我就知道,这两年他变得越发沉稳。
我搅拌着牛奶,应了一声:“我过得不错。你也是吧?”
陆怀年拎出手机,按开屏幕,“应该算是吧,没有太多要想的,努力胜任父亲的角色。他快两岁了。“
我看向他手机屏幕上的小男孩,眉眼长得特别像他,活脱脱就是他的缩小版,但也能看出周以宣的秀气。
“小家伙长得真俊。”我从没怀疑过,陆怀年会是个好父亲。从前,这是我的梦想,跟他在一起,生个长得像他的宝宝,后来,这个梦想由他和别人完成,我竟然也觉得,开心和有一点点的感动。
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圆梦吧。我又看了几眼陆怀年他孩子的照片,集合了他和周以宣的基因,必定不差,我都没法想象,要是换了我的,会不会就长得不那么俊了,也没那么精神了。
陆怀年喝了一口冰咖啡,面不改色。
我喝了一口鲜牛奶,有点被烫到。
“你都没有变。”陆怀年说。
“是吗?“他是第一个说我没有变的人。哪有人能不变呢,哪怕是上一秒和下一秒,又会不一样。
“嗯。“他从大衣的内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