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混酒店的吗,我就让他看看,今儿能不能定得到一家四星以上的酒店,能定得了算我输。
我一个电话拨出去,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句:“不想被陈严收购就尽管给他登记。”
沈轶南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锅铲,眼里带着一丝余兴盯着我。
“你滚回你的地方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那什么时候想见?“他紧紧攫住我的视线。
我耸肩,“不知道,估计一直不想见。“
他过来拉开一把餐椅,坐我对面,“你在意陈严的话?不要管他,他现在……见不得人成双成对。“
“哦?“这话什么意思?
“他家里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他躲不掉,只能被迫接受。”
“你好像很得意?“我睨了沈轶南一眼。
他摊开双掌,“有点,毕竟我只需要听从自己的意愿,结婚也只能是我在意的人。“
我沉默着,不想接话。陈严刚才吼我的那些话,虽说很不好听,但也有几句说得在理的。
“我要跟你解释,陈严说的,跟你相像的女人这件事。的确是有那么一次,他们把我引到陈严的酒店里去,我当时灌了很多酒,第一眼见到那个女人,错以为你回来了。但我理智还在,转身就走了。她不是你。”
我的手指点了点餐桌,觉得有点好玩,“既然很相像,连看第一眼都认为是我,怎么第二眼就看出来不是我?”
沈轶南的眼神有点怪,“你真的要听?“
“你也可以不说。”
“因为你从来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指的是,想直接扒掉我衣服那种眼神。”
我无语了。陈严找的什么货色,能不能训练一下眼神了,以为面对的是阿猫阿狗?
“其实你也不是没用过那种眼神看我。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我扶额,这都多少世纪前的事了,可以记得不那么清吗?
“至于陈严说的老中医,那更加是鬼扯,那是他出了问题,去看老中医又怕人耻笑,就硬扯上我,因为当时没有人敢惹我。至于捐……那回事,是我特意去做的。但不是像他说的传宗接代,而是我一个念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会不会回来,如果你回来我已经不在的话,我还是想,留一个我们的孩子,不管什么方式,或者什么形式。我没看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做一下梦你替我生个孩子,也不知可不可能。“
我像看疯子一样看沈轶南。陈严说他脑进水了,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别这么看我。太想你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做完了我才反应过来的。当时我有点走火入魔,总在钻牛角尖,认为当初在医院我们谈离婚的时候,我应该狠心一点,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的,我觉得这样会不会就是另外的结局,至少你不会那么勇敢就选择去救凌雪,至少你会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多一点,尽可能地保全你自己,哪怕再自私也好。”
他落寞又有点倨傲的神情,像一阵风吹进我心里。
“你别说了。”我不忍再听下去。如果这些由陈严来说,我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轰出去,另外会更加厌恶沈轶南。可这些话却由他自己说出来,我就觉得,我是不是迟早得心软。
毕竟女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上一秒可以恨得极致,下一秒又能溃不成军,再接着也许就能心如磐石了,再往下又可能是慌乱交加。
难说啊,在爱这道难题前,谁都不是铁齿铮铮之人。
“文樱,我想你知道,不管我们曾经在一起那段时间多短暂,我有过你之后,就没有过别人。不是我不想,你惹恼我的时候我也曾想过,要不算了,女人而已,多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和女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原来我在你这儿已经养下洁癖,无形中刻了烙印,连一点点的不一样我都忍受不了。你说再过多两年,会变得没意义,可对我来说,过多两年三年,或者五年八年,何尝不是在一次次地提醒我,要记住更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