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程落菱回头,顺声对上了柏震衡温和的眼睛。
“小菱,过来啊。”看着她柏震衡又喊了一遍。
程落菱看着柏震衡,有些愣怔,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柏震衡为何叫她,还那么的温柔似水。
喂!老头!我们很熟吗?你这是要唱哪出啊?
见她不动,柏震衡又喊了一次。这一次柏震衡的音量提高了,语气里也有了些锋利的意味。
她下意识的去看柏亦北,想让他帮帮忙。可是柏亦北呢?根本没收到她求助的暗示,他那双莫测的黑眸正微眯眯盯在父亲身上来回的研判。
柏亦北不搭理她,老爷爷又施压给她。最后她不得不走过去。
她的腿有点哆嗦,走起来就慢很多,可所到之处却都自觉的给她让开了路,只是那一双双困惑的、猜疑的、研究的眼神,就像一支支利剑要把她穿透。
她满脸干笑,心想:老头,你这招草船借箭玩儿的真是漂亮啊,我都快让你的儿孙们射成蜂窝煤了。
只顾着心里嘀咕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她飞速的向前扑了过去。不偏不移她扑到了柏震衡的身上,更是不偏不移她的唇落在了柏震衡的脸上。
她傻呆了,柏震衡怔呆了。
不过,好在她还没有傻到家,刚想推开柏震衡,就听柏震衡在她耳边迅速的、低低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不仅让她大惊失色,吓得她连动都不敢动了。
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刚才程落菱的行为,从大多人的角度看,都像是她在热切的向柏震衡献吻。
更何况现在柏震衡正极尽温柔的拥着她,极尽温柔的看着她。
都好一会儿了,柏震衡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老管家王德轻轻跨前一步,不轻不重的咳了两声。
柏震衡这才抬起了眼睛,不过他没有松手,依旧是紧紧地拥着程落菱。
原本略外的流光溢彩,柏震衡咳了一声笑着说:
“今天没有外人,纯粹的家宴,大伙都别拘泥就像在自己家一般,吃好喝好玩儿好。”说完又对身后的管家说:“我和小菱有事要做,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我的房间。”柏震衡的声音不是太高亢,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管家王德看了眼程落菱,朗声应道:“是,老爷。”他在柏家做事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对柏震衡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柏震衡拥着程落菱说着上了楼,留下的只是让人解不开的疑惑。
唱戏的走了,没戏可看了,人们都三五成群的坐到一起,开始讨论柏震衡的那句“我和小菱有事要做”。
什么事?做什么?
柏亦北深坐在沙发里,眉头微蹙,面色沉冷,眼睛里放射着两束寒冷的光芒。
柏亦西紧走两步想凑过去问问关于程落菱的事儿,却被丈夫罗敬城一把拉住。她又看了眼沉思的弟弟,没有强行过去,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凑到丈夫的耳边,轻问:“你了解这个程落菱的来历?”
罗敬城看着妻子,摇头坦白道:“一无所知。”
柏亦西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让我问?”
罗敬城朝着小舅子努努嘴:“就小北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你能问出什么吗?”
柏亦西转头又看了看弟弟,嗤,像只气球一下子就泄了气。
她这个弟弟呀,如果他不想开口说话,你就是拿扳子撬,也甭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来。你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满脸写着“我很烦别惹我”,她还是省省力气吧。
柏亦西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罗敬城说:“我想小北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坐过去待会儿,别打扰他,等他想通了,会对我们讲的。”
三人沉默下来。
相对这边的沉默不语,另一边就激动多了。
“这女人是谁啊?什么来路?”柏震衡的太太曹丽君压着心里的愤怒,慢悠悠的问了句。
一直养尊处优的曹丽君,既没有发胖也不显得干瘪。而且她很会装扮自己,脸上的妆永远画得恰到好处,衣服搭配的更是无可挑剔。再加上她本就是个美人儿,所以已经六十岁的她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小了十岁二十岁呢。
“不知道。”柏亦东看着母亲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出现的太突然,可以说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更让他吃惊的是,看着平平庸庸,土里土气的小丫头,没想到却是那么的伶牙俐齿,反应机敏。
或许还真让汪思贤说着了,这女人是柏亦北的一颗棋子,是柏亦北为了回到“凌雲国际”安排在父亲身边的眼线。
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但绝不简单,不容他小觑。想想也是,像柏亦北那样的人,就算要利用人也只会利用那种聪明拔尖的。
他就说嘛,这次柏亦北回来不简单,他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怎么会不知道呢?”曹丽君瞪了儿子柏亦东一眼:“敌人都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了,你却还懵懵懂懂一无所知,蠢不蠢?”
挨了骂的柏亦东无力反驳,母亲骂儿子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一看冷了场,汪思贤赶紧接了话茬缓和气氛。
汪思贤说:“这女人是柏亦北带来的,说是柏亦北的保姆。”
丈夫汪思贤的话音儿还没落尽呢,柏亦湘就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傻呀?就柏亦北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他会大张旗鼓的带个保姆出来晃悠?说你笨还不承认,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