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醒酒汤下去,卫容若脸上的红色稍稍褪了些。
“我陪她坐会儿。”凤无双摇了摇手,芸香与红英退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容若缓缓睁开眼睛。
但见自己在芳华苑里,倚坐在床头。
再仔细一看,就见凤无双歪着头坐在床边。
眉眼含笑打量自己。
卫容若只记得自己在百草堂喝酒,后面的内容全部断片儿了。
此时不由地问:“我怎么回来的?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吗?我说了到芳华苑来,今天才是第二次呢。
“至于你呢,一个车夫送你回来的。”
凤无双压根都不愿意让他知道,是灵隐送她回来的。
虽然,他都不知道灵隐的名字。
卫容若下意识地朝旁边挪了挪,与凤无双隔得稍远一些。
凤无双轻轻一笑:“鞋袜都是我褪的,躲什么躲?”
卫容若脸上立即如同火烧一般。
低头一瞧,还好。
衣裳依旧好好的穿在身上。
“芸香!”卫容若一迭声地唤。
“别叫了,她们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卫容若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却感觉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被凤无双一把抓住,按在床上坐好:“我下面说的话,你要认真记着。”
卫容若见他一脸严肃,一时有些懵。
“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
卫容若差点没忍住笑。
敢情弄了半天,就为了这么点小事。
这人管的也太宽了吧!
凤无双见卫容若没有答应,便急了。
他双手落在卫容若肩上,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
“记着没?”
凤无双催问。
卫容若点了点头:“记住了。可是,为什么呀!”
凤无双拿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看你像个醉猫,怕被人欺负。”
卫容若忍不住“扑哧”一笑:“你才是醉猫!”
正在这时,芸香掀帘子进来。
卫容若把凤无双的手拂下来,然后清了清嗓子:“芸香,我想喝粥。”
芸香答应一声,却听凤无双说道:“让厨房多备一份,我陪若儿一起。”
芸香领命而去。
两人一起吃了些清粥小菜,凤无双起身告辞。
“若儿,明天十五。我晚上来,带你去街上看花灯。”
卫容若听了这话,心下欢喜。
天天憋在卫府里实在是闷得慌,且让人觉得压抑。
卫容若倒真想时常出去走走。
“好啊!”答应一声,凤无双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他是从未见过,卫容若这样爽快过。
一直到凤无双去得远了,芸香与红英围了上来。
“小姐,你是不知道。文姨娘这会儿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卫容若是真不知道。
“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芸香添油回醋,把凤无双的威风夸大了十倍。
与卫容若说起文氏自讨苦吃。
卫容若听罢冷笑一声:“活该!她烫伤了你的手,我可都记着呢。”
心下,第一次有些感激凤无双。
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灵隐雇了辆马车,送你回来的呀!”芸香道。
“那他为什么说,是车夫送我回来的?”
“他与灵隐在门口遇着,就非说人家是车夫呢。”
卫容若忍不住大笑:“他眼盲吗?”
红英接了一句:“怕是故意装眼盲吧!”
卫容若再不说话。
歇了晌午觉,卫容若把芸香与红英都赶了出去。
然后自己进了一趟空间。
卫容若采了一些需要的药材,为老祖宗着手准备补药。
得了三剂,卫容若从空间里出来,叫上芸香去老祖宗那边。
到了晚间,她正准备安寝,却突然听得窗子微动。
卫容若吃了一惊,却听一把男声在窗外说话:“明天十五。我晚上来,带你去街上看花灯。”
她唬了一跳:这话,怎么和凤无双的话一模一样?
可这人分明是灵隐。
卫容若用手戳破窗纸,压低声音道:“快回去吧!卫府里守卫众多,等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拒绝。
实在是,已经先行答应了凤无双,再无从更改。
灵隐听了这话,心下便也明了。
必是凤无双有约。
当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些守卫我还不放在心上。”
声音越来越小。
话音落了,人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十五这天歇过晌午觉,卫容若心里便有些期待。
手里捧着从秘道里拿来的一本医书,却是心不在焉。
芸香从她手中一把夺过书来:“小姐,你看这书上,是不是都写着三殿下的名字?”
卫容若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去追芸香。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芸香一边笑,一边讨饶。
主仆两人正笑闹,却听得门外的红英说:“小姐,客院儿的芝兰来了。”
卫容若立即收敛了神色,心下不禁疑惑:客院儿的丫头来干嘛?
芸香一下子警惕起来。
也难怪,上次的时候来了个清珞,害得自家小姐被关进库房。
此时又来个芝兰,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芸香正准备说,自家小姐歇晌午觉未醒。
却听卫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