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大人啦。我家大人说,但是军中之物,刀枪棒棍都可。若有弓弩就更好了,若是床弩也行。”陈永道。
“弓弩?还床弩,你家东家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还要去临安勤王?”刘武听得两眼一睁,惊道。
“勤王?”陈永笑着摇了摇头,道:“就凭东家招来的那几十个农夫,去临安不是送死吗,就是守守家业也牵强。东家就是为着这事心烦不已,这些人,蠢笨无比,什么也不会使。听说弩倒好使些。”
刘武点点头,这兵器之中,这弩确实好使些,只需有些力气即可。但弓弩乃是远程杀器,威力具大,朝廷管控得也十分严,一般只是禁军中有配制,严禁民间私人持有。床弩就更不消说了,乃是守城之利器,现在厢军手上也没有,库房倒可能还有些。要说以前,自已也没有什么办法,但如今,但可以想想办法。
“大人,咱们也没有那些弩啊。”候七轻声道。刘武眼睛一瞪,候七明白是自已多嘴了,忙住了口。
“哦,刘大人也搞不到弩吗?那就没有办法了。”陈永半是激将,半是叹息道。
“唉,小老弟,这世间哪有不可能的事情。小老弟可听说过一句话,钱能通神啊。”刘武叹了口气道。
“大人意思小的明白。只要有,钱自然不会少。”陈永眼睛一亮。
“这事,等会你与侯七谈吧。”刘武淡淡道。心里却笑开了花。
这前脚刚从通判大人那领到了便宜,后脚生意就找上门来了。现在唯一需要打点的就是姓周的啦,若能说通,这库房之中东西尽可卖得。大不了最后放上一把火,就什么手尾都没有了。
这世道,听不定哪天就变了,能捞不捞得到下辈子的养老钱,就看这几天了。
“哈哈,谢谢大人。”陈永喜出望外。
“不值一提。”刘武摆了摆手,让他与侯七谈,专心对付起手中的鸡腿来。
“对了,陈主事,你家东家可说过要多少?”候七问道。
“陈某临来时,东家曾交待说,数量不限。军中诸物,兵甲战具,马匹粮草,多多益善。如有硫磺、硝石之类,更是重金求购。东家还说,武器若有,家中那些蠢笨的人也不会使,坏了也修不好,若军中有的话,还请一并请些去。”陈永道。
“哦,陈主事还要硫磺、硝石?想是需要做突火枪吧,这种东西,连着火药,营中都有不少,只是不瞒陈主事,这些火药、突火枪什么的,看着好看,但威力不大。”候七道。
“乡野之人,还在意什么威力不威力的,只要能使,听得声响就行。若大人处有,也不防多让些给敝东家。不过,临行前东家有吩咐,若刘大人这边有会炒制火药的匠人,也得请些去才好。”
“呵呵,陈主事,这些东西营中倒都有些,人也不缺,只是价值不菲啊。”侯七道。
“嗯,这个自然。东家交待,若大人肯帮忙,不任何种东西,可较市价上浮三层。”
“好,贵东家果然豪爽。只是这如今兵荒马乱的,结付的银钱可不能用那些废纸般的交子啊。”
“全凭大人方便,或银或金,或田地或产业俱可。”
“贵东家如此豪爽,那这事就成了。陈主事,改日我联系你,咱们再商议、商议。”候七笑道。
“好,那小的就不打扰大人了。”陈永笑着起身,向刘武躬身施礼告辞。
“大人,你看…..”见陈永出门下楼去了,候七请示道。
“你看着办吧。你去看看营中能腾些什么出来。至于弩吗,我想想办法,就先应他二十具吧。床弩州里也才十具,就给他三具,多了也不好报损。”刘武想了想道。
“是。小的晓的。”候七点点头,接着又道:“只是陈家要的那人?”
“那更好办,老吴头他们不是会炒药子吗,留在营中也没什么用,就送去给他们吧。至于别的,拣那些没有什么拖累的平时难管理的,都丢给陈家。对那些人说,这是调他们前往铅山巡检营驻守。这样既给老子省心,也给老子省些粮食。”刘武淡淡道。
“是,小人知道该怎么办了。”候七点头道。
“价钱和那小子好好谈,也没必要价太高了。生意嘛,长来长往更好,这日子还长着呢。”刘武迷缝着眼,淡淡道。
“呵呵,大人说得是。可这陈家,家财万贯,确实是个好主顾。”侯七点头笑道。
……
呸,一帮子蠹虫!这大宋不亡,真是没天理了。醉仙楼外,陈永轻啐一口,一拂袖子,转身离去。时间紧迫,还得去和另一帮蠹虫谈呢。
信州城中,陈永与一帮帮蠧虫磨着牙,河口镇,陈雄也在不停地磨着牙,而且磨得舌干囗燥。
第二天上午,河口镇码头旁临时搭了处木台子,木台边立了两根大木,各垂下一幅大旗。一面旗上写着“招兵买马,保家卫国”,另一面写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木台边,摆放了张桌子,施东家施时正捏着笔,坐在桌边候着。周围倒围了不少人看着。这里自然就是保安团们招兵处了。
陈远也坐在桌边看着,陈雄在台上不停地讲着。
“乡亲们,这蒙古人凶啊,他们不是人啊!他们是野兽啊。在四川…在樊城…在常州…”
台上陈雄涶沬乱飞,控诉着蒙元的罪恶,台下的听众越听脸色越苍白,没有一人肯上前报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