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随刘一同出来的,还有刚刚与自己欢爱过的伏寿,马超眼中不由闪出一丝犹豫。随即看向刘的眼神,也更加冷厉厌恶起来。
这个时候,刘心中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她表面上仍旧掩饰地很好,反而表现出一抹狐疑和愤怒,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被马超一枪挑死的小校,向马超开口说道:“夫君,臣妾奉旨回长安省亲,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为何此时,又要如此刀兵相见?”
“不错!我的确同意你回长安省亲,但我却没有同意你将马家宿铁兵刃的秘密一道带离扶风!”马超冷笑着看着刘,一腔的柔情早已被受骗后的愤怒取代,不屑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刘,继续说道:“现在,立刻让你的禁军解除防备,否则,你知道我将会如何做的!”
此言一出,满车队哗然。而郭嘉听到居然是如此大事,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悔恨的表情:早知道是这等大事,自己就不应该听到的!如今马超当众说出,自己这些人,就是想走,也根本不可能了.......
由此,郭嘉与田丰等人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不由得,纷纷向后退了几步此事,往小了说,是马超的家事儿。他们这些外人,插不得手;往大了说,这可是马家与朝廷一次彻底决裂的标志事件,他们这些外人,更不应该这一趟浑水.......
突然,郭嘉脸色一怔,随即脸色潮红,狠狠咳嗽了起来。他突然想到,马超故意将此事闹大,其目的,恐怕就是换得自己根本无法回濮阳:这个义弟,欲让自己辅佐于他,可是下了不小的代价啊.......
“马孟起!你也是堂堂大汉的辅国将军,念在夫妻之情上,我不计较你拦截车队和杀我护卫之事。而你,却无中生有污蔑本宫,反倒咄咄逼人起来?你可知,如此所为,视为叛逆!”刘脸上微微有些变色,但依然不肯承认马超所说之事。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是第三次不自然瞅向伏寿了。
“夫.......马,将军。”伏寿明白刘的意思,但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这个时候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马超。终于找了一个笼统的称呼后,她反倒忘了先前脑中之词,不由磕磕绊绊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将军慎重处理,勿要乱了君臣礼节.......”
“寿儿!你退下!”马超冷声一喝,毫不留情说道:“回去,跟刘修呆在一起。她已经见识过政治倾轧,知晓明哲保身的道理。你还不懂政治,不要为了所谓的姐妹情义,连累了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伏寿闻言,心中立时就是一阵。看着马超那坚毅但略带关切的眼神,她仿佛被说服了,点了点头之后,对着刘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公主,此事寿儿爱莫能助.......”说罢,便退回了车中,而刘的脸色,已经气得发青起来。
“马孟起!你今日难道非要弄得鱼死网破不可?”刘冷冷出口,她感觉自己这个大汉公主,此时就想一个被人玩弄戏耍的小丑:自己的身份,自己千方百计让那些诸侯使者随行,还有自己的分兵之策.......在马超绝对的权势面前,脆弱得就如一张扶风纸,一捅便透!
“鱼死网破?”马超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大声说道:“刘,你果然不愧是你们皇族之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中之物,予取予求......这份皇族的霸气,你倒是学了个十足十,但你也不想想,此时还是三百年前,那个逐匈奴于漠北,扬汉威于海外的大汉王朝吗?”
“放肆!马超,你身为汉臣,竟然出此无父无君之言,罪不容诛!”刘骨子的皇族优越感顿时爆发了。即便马超说得很对,但她绝不能容忍马超在这等场合当中,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无父无君?不要跟我说什么辅国匡政什么之类的屁话,因为你们刘家,根本不配!”马超脸色立时冷厉了起来,更加嚣张愤恨地说道:“我的父亲,对汉朝忠心耿耿,换来的,是身首异处!我入长安,便是遭到当今陛下和满朝士族的联合剿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这个道理......”刘气极,简直如声嘶力竭一般吼出了这句。
“够了!”马超直接打断了刘的嘶吼,狞笑着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君臣之道,而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权势力量!”说着,马超的左手再度扬起,轻蔑冷酷说道:“令你的手下,全都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你这是谋反!乱臣贼子,难道你心中一点都没有汉室江.......”刘此时再也没有丝毫大汉公主的风范,反而如一个泼妇一般叫嚣。意图用她心中的信仰执念,强加于马超使之屈服。
可看到马超那越来越冷厉的眼神后,她知道在某一点之上,她的思想与马超根本没有共通之处,由此也打定了鱼死网破的心思:“马超,我手下俱是大汉最中心的禁军卫士!而你,此刻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众将士听令.......”
可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在目光所及之处,又有两股烟尘荡起,回首一望,愕然发现后方也是轰鸣的马蹄声响起.......
“马,马家军尽出?.......”刘傻眼了:眼前马超这不足四千的西凉铁骑,就根本不是自己这两千禁军可以冲杀过去的。唯一的想法,是仗着马超不会杀了诸侯使臣,也不敢真的杀自己这一原因,趁乱冲出去,好逃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