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城上之兵难以冒头出来垂直向下射箭,那些攻城的贼寇高举盾牌,飞快而有条理地竖起众多的云梯,开始向上攀登;另有二三十人推着以大木桩简陋钉成的冲车,也在顶着数层厚牛皮的庇护下来到了城门下,巨大的撞击声把号角和军鼓都压过了。
城上的守军一阵慌乱,似乎还有不少人摔到在地。马超看到这些,心中竟对马腾的能力有了怀疑:自己这老子,就如此不中用?怎么自己刚一来,就看到城门快被攻破了?
马超虽然还从未有过坚守城池作战的经验。但他从电视上也见过,遇到这种情况,守军应该立即放下滚木和落石,同时用拒杆将云梯撑倒,稍有迟疑,容攻城军登上城墙,那便大势已去。
果然,马超看见,十几名贼寇先登已经快手快脚的上来了!
马岱看到情况危急至此,一把抽出腰刀,似乎就要上阵拼杀,可马超却是冷静的皱了皱眉,对马岱说道:“冷静,现在还没到需要你拼杀的时候。”
“大兄,你没看到,城要破了!”马岱急道,若不是他素来以马超为偶像,恐怕就要跟马超吵起来。
“不可能,父亲就算准备仓促,也不可能如此。想来,父亲应该是还有什么后手......”马超从来不敢小瞧历史上任何一位人物,尤其是他那个能以一贫寒农夫混到西凉军阀的便宜老子。
可是,如今这情况,貌似还真没什么热闹瞧的了:城墙是城池重要的防御工事,也是守军赖以御敌的心理屏障。如今才遭受一击就迅猛地被突破,这对守军的斗志是极大的打击,素质稍差的部队十有**就直接崩溃了。
“大兄,快看!”马岱突如其来的惊叫,使得马超抬头张望到。
以马超此时的视角,他正好看到两名贼寇先登拖着鲜血的尾巴,正手舞足蹈地从城头坠下。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没几下功夫,刚上去的贼寇军士兵统统变成了尸体,被丢下城墙。
马超睁大了眼睛,感到有点惊奇:炮灰过后,这攻城的先锋最最关键不过,所以担任此职的,要么是军中武艺出众、视死如归之勇士;要么就是犯了军法,欲借此戴罪立功的死囚。扶风郡兵明明被突袭得手,看似军心已经大乱,怎么现在又反将那些死士切瓜砍菜一般斩除?
“喂喂,大兄,你快看,原来是庞叔与黄叔”马岱眼明,一把指向远处。
马超扭头一看,正好看到一名贼兵跳上城头,还没站稳,血光迸溅之中,人头飞上了半空,无头的尸身被人一脚踹得向后倒,将云梯上跟在后面的几名士兵都带了下去。而那个勇猛的彪形大汉还在垛子墙后探了探头,随即又快速缩了回去,看样子,那彪形大汉似乎是想看看那贼寇飘落的轨迹美丽不美丽......
而更远处的丑哥似乎要好一些,但马超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丑哥其实更是丧心病狂,因为他从来不杀死敌军,而是始终靠着蛮力,将那些爬上城墙的敌人,活生生再给扔下去......
“这丑哥,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风sao啊......”马超无奈捂头,只觉自己挑出来的那些大将,没一个将性命当回事儿的。
而随着庞德和丑哥的发威,这个时候,城墙上的形势已发生了逆转。
这一瞬间的喘息,那些郡守军已经从一时的慌乱中镇定下来,开始了反击。
二十多具云梯被长长的拒杆一具一具连人撑翻。上百名贼寇落下来,有的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有的砸在别人身上,几人撞在了一起;还有的正落在别人的兵刃上,大腿被捅了个窟窿,坐在地上惨号不已。
此时,滚烫的油自城头浇下,接着落下来的是点燃的火把和干草,城下顿时变成一片火海。一些身手敏捷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躲开,但还有不少人都被裹在里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二百多尚存余力的士兵冲出火海,全身着火,挣扎着往回逃,他们中的有些人因此被城头弓箭射倒,有些人跑到一半就力竭倒地,任火焰将全身包裹;还有些伤得不重,先脱了沾了油的甲胄战袍,滚倒在地扑灭了火苗,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而最后,那些守兵又对准城门处厚牛皮下的冲车,倒下了大锅大锅融化的锡汁还是铅汁。顶上的牛皮有数层之厚又浸了水,本不可能被烫穿。但掉到地面的液体溅起来,正粘到一人的腿脚上,那人站立不稳,惨嗥着摔倒,又撞到其他的士兵,使严密的盾防御登时露出了好几条缝隙闪亮的液体淋下来,那二十几人无不体糜肉烂,倒在地上辗转呼号,最后一动不动。
看到这里,马超有些明白了,这城墙上的郡守兵,除了那些操纵弩车的老兵外,剩下的,应该都是新征召的新兵蛋子。毕竟,扶风郡虽然有一万郡守兵,但这攻城战已经有了至少三四日的时间,那些老兵纵然死伤不多,也应该被马腾编成临时机动队或者候选队,用以关键时刻的补充和拼死一搏。
当然,马腾还有两万余的西凉铁骑。但是,那两万人可都是骑兵,不可能用在在守城上面。或许,这两万人,才是马腾最后的底牌儿,打算用来跟城下贼众拼个你死我活的。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刻,马腾应该会打死也不用的。
所以,这段时间,马腾应该是临时征召了一些新兵前来守城。而这次的攻城之战,马腾还有可能是用那些新兵的性命,来练兵了。
慈不掌兵!
这一点,马超不认为身为大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