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瘦弱不堪,泪流满面的犯人,李超仙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湿润。
而就在这一夜,李超仙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和陈公旗死磕下去的念头。
其实,在放走这两百多人之前,他想通了一个道理,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赢陈公旗,难,有权不用枉过期作废,不如做点善事,也算对得起自己当了一场县太爷,至于后果怎么样,他没想那么多,大不了,跑路。
而囚犯们那激动的泪水狂流场面,让他重新审视县太爷这个词的含义,只要在凤龙县的县衙多呆一天,他就可以帮助很多需要帮助的人。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他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什么济世菩萨,他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小痞子,阿妈教的,为人行善,就是为自己积德,仅此而已。
这夜,他失眠了,怎么睡都睡不着。
同样,南宫青虎也失眠了,他来到李超仙的睡房,说道:“大人,看见你的屋子灯还亮着,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你也睡不着?”
“是啊,大人,我也睡不着,大人,我们不能输。”
李超仙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
“为什么?”
“输了,凤龙县就少了一个好县令。”
李超仙笑骂:‘你前阵子还说我是人见人恨,人人得而诛之呢,现在怎么变了?’
“我没变,是大人变了,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大人不是被人打傻了,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是嘛?”
“是的,大人,我看人虽然不是很准,可还是有些功力,你的眉宇间,还有眼神,在没有昏迷以前,透露出来的是的奸猾,自私,阴毒的影子,可是,很奇怪,自从你醒来后,我就看不见这些东西了,取代而之的却是很亮堂,很正气的感觉,大人,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一个人被打了一棍子,难道连这些内在的东西也能打跑吗?”
“搞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还是不说的好,等到时机了,我会告诉你的,别说我,说说眼下的,你说,我们不能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新法子?”
南宫青虎鼻子里发出重重一声哼,说道:“我学女杀手玉骄龙的手段,我去把陈公旗干掉!”
李超仙顿时懵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南宫青虎。
“大人,难道我的这个主意不好吗?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觉得,她能这么干,为什么我不行?”
李超仙摇摇头,骂道:‘武状元,武状元,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你干掉一个陈公旗,后边就有很多个陈公旗爬起来,我们要对付的是陈家,一个体系!你自己都说,陈公子的二叔是什么一品官来着,你有能耐,把这个一品官也杀了呀?’
南宫青虎有些委屈,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干掉陈公旗,至少可以拖一阵子。”
“你和那个玉骄龙一样,都是冲动型人物,拖一阵有啥用,我们想不出治根的办法,我们一样得滚出凤龙县。”
“那咋办?”
“没想好,早点休息,早点休息,你让我静一静。”
次日,李超仙还是无计可施。
中午时分,牢头辛天刺来找他,说,大牢里有些乱,有些犯人强烈申诉,说自己是冤枉,也需要县太爷特赦。
李超仙当然知道里边肯定还有冤假错案,昨晚放走的人涉及的,就像是南宫青虎说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拉杂事,他可以放,但是,有些案子不是有那么明显的痕迹,有些涉及还是刑事案件,李超仙自然也不敢胡来,你若真的是将一个恶人放出去了,那你就是在犯罪,这胡来不得。
不过,犯人骚动,不去说几句,出了事,也不好。
所以,李超仙赶紧去了大牢,耐心跟那帮子需要特赦的人解释,说,需要一定的时间审案子,才能定案,他保证,只要发现冤假错案,一定重申!如此,大牢里的犯人才安静下来。
大牢的怪味,以及阴湿,肮脏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李超仙说完后,早就巴不得赶紧离开,然而,当他经过一间牢房的时候,发现里边的一个犯人,好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躺在地上的草堆上呼呼大睡,李超仙记得,昨晚也是这样,当被他放掉的犯人兴高采烈的庆祝时,这个人也是在睡觉。
睡觉是小事,这名犯人身穿的是死囚的衣服,双手,双脚都有粗粗的铁链子,并且是单独关押,而其他的牢房,可是人满为患。
辛天刺,一个资深的牢头,管理这座大牢已经有二十几年了,李超仙将他找过来一问,才知道,牢里的这个人叫万里飘飘,是个汪洋大盗,据说,整个大唐的疆域都留下了他的痕迹,甚至独闯皇宫,就在一个多月前,马失前蹄,阴沟翻船,在凤龙县被抓,而抓他的人就是南宫青虎。
李超仙本来就不想再问下去,可是辛天刺说了一句:这泥鳅,还跑进陈家大院偷东西。就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让辛天刺将南宫青虎找来。
南宫青虎来到后,李超仙问:“我好像记起来了,卷宗里边有一个汪洋大盗的,原来就是他,你当时是在哪里捉住他的?”
“就在陈家大院的院子外边,当时,他脚受伤了,一瘸一拐的,要不然,我未必抓得住他,这小子,轻功极为了得,功夫也相当的不赖,练过铁布衫,可惜了,这么一个人竟然跑去做盗贼。”
辛天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