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超仙正琢磨着昨晚之事,是不是得来个来而不往非礼也,也给陈公旗上点眼药水。
午时,城外,尤其是凤龙县的北边,不停接到匪警,说从昨晚开始,大妖山的土匪到处洗劫,当地乡民损失惨重,到了夜里,土匪居然直接从北门进入,掳走财物无数,还抓走了数名姑娘。
这是大事件!
就如一夜之间,土匪炸窝一样,全体出动,饥不择食,有什么抢什么。
李超仙整夜未睡,被接二连三,稀奇古怪的匪警弄得是狼狈不堪。
县衙就那么点人,哪能应付得了如此大规模的抢劫袭扰,南宫青虎早就派出去了,就连大牢的狱卒,民壮,只要能拿得起刀的,能跑得动都被李超仙强行派出去应急,县衙早就空巢了,土匪杀人放火的事情却不断的传来。
四更时分,凤龙县西边的秦山镇出现了山贼的踪迹,李超仙急红眼,带上玉骄龙,还有一个跟班, 师爷钱不知,三个人,趁着夜色,骑着马,向着秦山镇而去。
那钱不知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会亲自参加剿匪,就他这身子骨,怎么剿匪?可是,他被李超仙从床上拎起,绑架一样将他弄出来,理由是,我们不认识去秦山镇的路,你知道。
秦山镇,是凤龙县西边靠近临县吉风县的交界处,属于凤龙县管辖,那地方,从没听说过匪患,这就是让李超仙恼火与不解之处。
他们快马加鞭,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上下。快到秦山镇的时候,天空又忽降暴雨。倾盆大雨,让三人猝不及防,好在,在一个叫九曲谷栈,他们才找到避雨之处。
这家客栈,名字有点古怪,叫笑弥佛客栈,客栈的老板,实打实的一个活的笑弥佛,那肚子,就像是怀了四胞胎的孕妇,那笑容,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舒畅。
客栈老板叫胡泰山,意思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可一见到李超仙几人,他就绷不住了,笑容愈加的腻,神情愈发的殷勤,话愈发的多,就像是个嗦的老太婆。说,在这片偏僻像原始人的山旮旯里,能见到县太爷这样的官人,那实在是稀奇罕见之事。
这是个很会做生意的老板,李超仙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可是,他却发现,整个笑弥佛客栈,根本不见什么其他的客人,至少到目前为止,不见人。胡泰山解释道:现在是白天,哪有什么客人来住宿?
玉骄龙则道:“掌柜的好不会说话,现在是午饭时间,为什么就没有客人来打尖?你这地方,前边是渡口,后边是去凤龙县的官道,必经之路,人,为何这般少?”
胡泰山笑道:“这不是天降大雨嘛。”
玉骄龙盯着胡泰山看了几秒钟,说道:“掌柜的,你在撒谎。”
柜台前的桌子旁边,胡泰山愣愣的站着,傻看着玉骄龙,李超仙笑道:“这是衙门的捕头,玉捕头,玉捕头说你撒谎了,就是撒谎了,说吧,为什么撒谎?不说,一百板子。”
胡泰山的笑容逐渐的收敛,说道:“好吧,大人,我不想惹事,既然大人非得我说,我就说吧。大人,你知道的,过了前边的山凹就是渡口了,以往,渡口有十几个渡船之人,收费也不贵,可从前年开始,变了。”
李超仙随即问:“不要犹豫,谁清楚点,怎么个变了?”
“这个....”
这胡泰山吞吞吐吐的样子,别说李超仙,就连玉骄龙都不耐烦了,拍着桌子道:“掌柜的,县太爷在此,没看见他穿着的是官服啊,不是假的,是真的县太爷,说吧,有什么麻烦事,说出来,县令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胡泰山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说道:“大人,玉捕头,我说了啊。”
钱不知咳嗽了一下,这是他的招牌咳嗽动作,胡泰山赶紧又闭上嘴巴。
“大人,能借一步说话吗?”钱不知低声道。
“借个屁!啥话不能当面说,说,胡泰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泰山看了看师爷,鼓起勇气,说道:“大人,其实这跟您有关系啊。”
李超仙实在是奇怪,这么啥都跟他有关系?
“什么关系,你说清楚。”
“大人,是你让我说的啊,这个渡口,从前年夏天开始,一个叫孔栋的人赶走了所有的摆渡人,他独自承包了摆渡的活计,而且他的摆渡收费比平常贵了四倍,所以, 打这条道去凤龙县的人自然就少了,尤其是那些跑买卖的人,他们的货物收的更离谱,哪里受得了,也就不往这条道上走了...”
李超仙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那是过路费贵了,别人都不走这条道了,是这意思不?”
‘是这个理,大人。’
“孔栋,是什么来头,恶霸还是地痞啊?难道你们就不会报警?”
“报警?”
“不,报官,报官,你们就不会报官,这太无法无天了!”
胡泰山小心的看了钱不知一眼,用最小声的话,回答:“报了,没没用。”
玉骄龙问:“为啥啊?”
“因为,因为那个人说是大人的,大人的....”
李超仙怒了,骂道:“他娘的,大人的什么?!你倒是说啊!”
“他说,他是大人的表侄!”
尼玛!什么?李超仙是彻底被震撼了,玉骄龙先是发愣,紧跟着大笑,单单是钱不知,不笑也不说,黑着脸就是盯着胡泰山看。
“钱师爷,我有这么个亲戚吗,解释解释,什么叫表侄?”
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