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浑身一颤,只得握紧拳头缓缓步入厅堂。
陈母与童氏担心不已,正欲上前,正堂大门砰一声猛然被关上。
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呵斥——跪下!
***
屋内一大一小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腰杆挺的笔直。
陈父怒气冲冲一鞭子就要打在陈媛媛身上,奈何小儿子上前抵挡,霎时落在小儿子的手臂上。
“你还敢挡,平日里爹怎么教你!你可是陈家唯一的儿郎,将来可是要成为家中顶梁柱,你竟敢沾赌!”话落又是一鞭子结结实实打在两人腿上。
陈媛媛心尖一抽,护住弟弟:“爹,你要打就打我,云笙什么都不懂,是我带他去的。”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话落已是一鞭子抽再她的背上。
陈父怒不可遏,尽管如此依旧控制手中力道,尽量不抽的皮开肉绽。
“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你竟敢带着弟弟去赌钱!”
“还被关进了衙门!”
“还敢跟小痞子学坏,竟学会那些旁门左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险些毁了自己一生,这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陈媛媛小脸惨白,一鞭子下去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不过比起叶家守卫的力道,轻了不少。
她抿唇跪的笔直,有不甘有屈辱,更多的是难过。
不甘心一辈子如此任人宰割,屈辱自己不偷不抢一路上还被人指指点点,更加难过的是给陈家蒙羞……
陈父收起鞭子,深呼一口气。
陈媛媛只觉得他瞬间老了不少,心尖一抽。
“你们俩就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跪上一夜。”
陈父说完,已是有气无力打开房门。
屋外三人,这才揪心跑进屋里,心疼的查看鞭伤,好在只是看着骇人,并无大碍。
一大一小不准吃完饭,夜里头陈青青悄悄给两人送去馒头,陈父瞧见索性睁一眼闭一只眼。
半夜,姐弟俩皆是迷迷糊糊睡着躺在地上。
少女紧闭双眸,猛地惊醒。
陈媛媛大口喘着粗气,方才陷在梦魇之中着实可怕,她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已是盘膝坐下。
窗外幽冷的月光照射进来,两人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件外衫。
她抿了抿唇,忽然想起牢房之中陈父陈母那一跪,又想起夫妻俩为了他们预支了整整一年的工钱,又想起两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她深呼一口气,再次笔直跪在令牌面前。
……
直至天明,两人才被叫去吃早膳。
两人一阵狼吞虎咽,陈父不曾说些什么,临走时倒是陈母叮嘱两人不可出门,禁足在家。
陈媛媛一身伤,又跪了一夜,本就不想出门,更是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两人一直睡到夕阳西下,童氏与陈青青回来之时,惦记着两人伤势,又是带了膏药给两人涂抹。
陈媛媛虽不曾出门,但是见不少人往门缝里瞅,偶尔还能听见不少人在房门外议论纷纷,便知是嘴碎的人在风言风语。
老百姓生活本就枯燥,难得茶语饭口有点事说说,更是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