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衙役已是上前抓人。
陈媛媛惊得急忙上前拦在陈母跟前,她单膝跪下,高声道:“大人,我娘只是救夫心切,大人您心胸宽广,定会与我等小民计较,还请大人恕罪。”
京兆尹听后轻笑一声,小小年纪居然临危不乱,还会给他戴高帽?
“如若再胡搅蛮缠,本官就定你们罪!”京兆尹扬眉看她一眼,眸中轻视一闪而过。
陈媛媛只得垂头拱手道谢,身后的陈母面色惨白,眼见陈父被官差带走,大哭不止,一边哭一边追了上去。
陈媛媛生怕母亲受伤,护在左右。
岂料推攘之间,额上缠绕的布巾已是滑落,露出骇人的伤疤。
伤口不过刚愈合一月,瞧着甚是骇人,加上前几日受伤的淤青,猛然看过去竟有些可怖!!!
在场者,纷纷唏嘘。
“原来这么丑。”
“柳老爷看上这种丫头,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还不愿意。”
“你家闺女愿意给人当十八房小妾?”
“你怎么知道?”
“我住的离陈家不远,听说是柳老爷强抢人家闺女,这额上的伤就是被柳老爷伤的。”
“这般说来,是陈家怀恨在心,所以才毒害柳老爷?”
周围议论纷纷,尽数落在京兆尹耳中,后者面无表情上了马车,挥手下令回京兆府。
陈媛媛与陈母一路跑去府衙,去到时京兆尹正在开庭审案。
柳老爷的女婿可是五品少卿,眼下少卿夫人可是在场,看着小妇人恸哭就要晕过去,多少也要给些面子,京兆尹已是吩咐衙差搬来凳子,让其坐下。
而后又是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刁名,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本官已查明,柳老爷误使你家女儿面容受损,你们便怀恨在心,伤其子,又将其毒杀!”
“大人,冤枉啊!!!”
“人证、物证、杀人动机证据确凿,何来冤枉,死罪一等,即可行刑!”
话落,陈父已跌坐在地,一脸死灰。
只听公堂之外传来阵阵喧哗,一名少女趁机挣脱包围,溜了进来,跪在堂前。
“大人,我爹是无辜的,还请大人明察!”
忽然闯入公堂的少女,连跪都不曾跪下。
京兆尹冷眼一扫,已是染上怒意:“堂下何人,公堂之上,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陈媛媛咬了咬牙,看了眼陈父,捏紧拳头只得跪下:“民女乃是陈正平的大女儿陈媛媛,我爹实属冤枉,大人饶命。”
“本官断案还轮不到一个小姑娘指手画脚,是非曲直本官自会公正明断,你擅自闯进公堂,罪责三大板。”
陈媛媛抿唇,咬牙闭上眼眸,深呼一口气。
“擅闯公堂,是民女不对,民女甘愿受罚。”
衙役已是拿着长棍,重重打在她的身上,一板子下去浑身都在颤抖,三板子下来人已疼的一抽一抽,听闻三十大板能把一个普通人活活打死,看来不似有假。
她忍着疼,又不得不跪下。
弱肉强食、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弱者就是这般悲哀……
她心中悲凉一片,捏紧手心,又不得不低下头颅:“大人,请听小女子一言。”
言毕,她又是直直盯着同跪在堂前的婢女。
她冷声问道:“这位姑娘,你说看见我爹在门外鬼鬼祟祟,可有看清他在作甚?”
“隔的有些远,看不太清!”
“那就是没有看见我爹下毒!”
“我瞧的不是太清楚,似乎看见他从怀里只能正拿着什么东西。”
见婢女如此模棱两可,陈媛媛厉声质问:“究竟有没有看清,你只需说有还是没有!!!”
忽然升起的气势,连堂前的京兆尹都吓一跳。
婢女颤颤巍巍低下头,心中惶惶不安,她若是说有,看见旁人下毒不出手阻拦,还把茶水端给老爷喝,那岂不是成了帮凶?
可若是说没有……
婢女细想一番,终是顾忌小命,忐忑道:“春喜没瞧清。”
媛媛登时冷笑一声:“大人,既然春喜不曾瞧见,也就是说无法作证!既然人证不足,又岂能定我爹的罪?”
“残余药粉虽然在我爹身上搜了出来,但谁又能保证不是旁人嫁祸于我爹?”
若不是指纹不清晰,加上当时衙役还有京兆尹都触摸过药纸,指纹遭到破坏,也许能确定凶手也不一定!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狡辩!”
“如何狡辩?若是光凭春喜一面之词,那我还可以说是春喜下的毒,故意冤枉我爹!”
话落,一旁的柳大小姐已是泣不成声。
“我可怜的爹爹,死不瞑目!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我家夫君若是知晓,怕是要伤心不已。”
“我陈家虽然跟柳家有纠葛,但我爹娘心性善良,断然做不出杀人之事!”
“大人,既然证据不足,我便可以为我爹辩驳,在天子脚下,难不成要造成冤案不成!民女相信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
“请大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法子证明我爹青白。”
身后忽然上来一人,来人一身白衣,面容与宋掌柜有几分相似。
他儒雅温声道:“大人明察秋毫,乃是百姓父母官,既然证据不足,何不如细查一番?”
“既然如此,本官便再给你们三天时日!”
多谢宋掌柜、宋大人求情,两位大恩大德,媛媛一定铭记于心!
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