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将穆清雪拉进门,便探出头看了大门外一圈,随后关上朱漆大门。推门走进院内,但见紫藤盘径,繁花照眼,绿草如茵,凉亭水石,参差掩映。
中年男子关上门之后又道:“你且稍等,待我速速禀报老爷便来。”
“好。”穆清雪颔首,心中的焦虑因吴佩槐的作为而松了一分。
不多时,那匆匆离去的中年男子归来。却是跟着一名月白色长衫的儒雅男子而来,这人正是吴佩槐。多年前穆清雪曾见过多面,虽相隔日久,还是记得的。
“是二小姐?”吴佩槐狐疑的看着穆清雪,实在是多年不见,后者变化有些大,他也很长时间未见,一时间他也不确定了。
“吴叔叔,是清雪没错。”穆清雪颌首行礼道。
吴佩槐伸手握住穆清雪的手臂:“不要多礼,先随我进书房!”
吴佩槐拉着穆清雪,大步前行的往前院而去。
吴佩槐的书房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
一湖的荷花,空气中都飘荡着一种淡淡的奇香。
书房里,吴佩槐关上门问道:“二小姐,穆氏的情况现如今到底如何了?媒体上众说纷纭,好像穆氏明日就会破产了一样。”
吴佩槐原是一个孤儿,这是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
但是外界少有人知道的是,吴佩槐是在穆远山的帮助下,完成了学业。在吴佩槐大学毕业之前,他所有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穆远山所出。
吴佩槐工作后,倒是官运亨通,一直坐到了公安厅厅长的位置。
其实,穆远山这样赞助过的学子,没有数万,也有数千。
但是吴佩槐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将这份恩情,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在自己人面前,穆清雪自然不会再说那些官方的话:“不瞒吴叔叔,穆氏如今虽然还不至于如此糟糕,但是也不容乐观。”
吴佩槐说:“我给老爷子打过电话,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老爷子说让我暂时稍安勿动。我一直都在等你们的消息。”
穆清雪明白爷爷的意思,穆家现如今的危机,如果穆家都没有能力解决的话,吴佩槐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穆清雪了然地说:“爷爷是怕会连累了你。”
吴佩槐说:“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穆家,就没有我吴佩槐的今日。”
穆清雪直奔主题地说道:“既然吴叔叔这样说,清雪就不和吴叔叔客气了。我此次前来找吴叔叔,主要就是为了我父亲和我大哥的事情。警方将我父亲和大哥拘留审查的理由是他们走私军火,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只是我一直在国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就想来吴叔叔这里问个仔细。却不知父亲和大哥为何会被诬陷走私军火?听闻还说什么证据确凿?”
吴佩槐神情有些激动,气愤地拍了书桌一掌:“绝对是被小人所害,穆先生怎么会走私军火?怎奈调查此案的,是我的一个官场政敌。他将此案瞒得滴水不漏,更是不允许任何探望穆先生和穆公子。我据理力争,却被上头驳了回来。真是可恨!我如何不知这些人是眼热穆家门庭太盛,不过是趁机都在落井下石。”
穆清雪眸光动了动,吴叔叔虽性情耿直,却不善权谋。为官之道亦是不通,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虽有穆家在后协助,可是吴叔叔那运气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穆清雪询问:“吴叔叔,你可知道是何人陷害我父亲?”
吴佩槐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地说道:“若说确凿的证据,我确实没有。可是若说怀疑对象,我心中有一个人,疑点最多。”
穆清雪的眼睛一亮:“是谁?”
吴佩槐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赵明轩。”
穆清雪心中一震,片刻之后,方才缓过神来:“怎么可能?赵氏和我们穆氏这两年正在合作世纪商业城的计划,我们两家,如今可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穆氏也正是因为这个项目,资金链才会出现如此之大的缺口。
“我个人认为,一定是赵明轩搞得鬼,赵氏和穆氏同样都是经营房地产,而穆氏所占有的市场份额远远多于赵氏。赵明轩明面上一团和气,实则一直怀恨在心。只是不曾想到,赵家在军方实力强大,在警方居然也有不少人。我居然还一直都认为那帮家伙正直,哪里知道竟然也有这么不长眼的!”吴佩槐十分气愤,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穆家这件事,一定有他们内部人从中做了手脚,否则,不可能有这样铁一般的证据,坐实了穆向东和穆长风的罪证。
吴佩槐顿住话,很有深意地撇了穆清雪一眼:“穆先生曾经和我说过,在你和温玄毓订婚之前,赵明轩也曾为他的两个儿子,亲自上门提过亲。他说,他的两个儿子都喜欢上了你,不知哪个儿子有娶你的荣幸?只是,赵明轩的提亲,被穆先生拒绝了。”
“穆先生回绝的理由是,婚事关系着孩子们一辈子的幸福,大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如果说,你喜欢上了赵明轩的哪一位公子,穆先生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吴佩槐不屑地说,“二小姐,你不会单纯的以为,赵明轩的提亲,真的是他的两位公子,都非你不娶吧?”
穆清雪自小在这个权利与财富最鼎盛最集中的圈子里长大,当然没有那么天真。
这种豪门之间的联姻,皆是与家族的利益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