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啥?”陈墨发脾气道。
“少爷吼啥咧?俺就是……瞧见咧翠翠给夫人准备的点心……翠翠不叫俺吃,俺想叫夫人给俺点儿。”吴婆子怯生生地样子叫陈墨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你这娃?给,拿点儿吃,不咋甜咧,沾点儿糖。”梅九仙笑着。
“还是夫人好。”吴婆子端走了一盘子的点心。
“娘,还能不能说俺的事儿咧?”陈墨急了。
“说啥咧说?你都要去给人家当上门儿女婿咧,还要俺这个当娘的答应是不是?你是觉得俺也傻咧还是俺也穷给娃讨不起婆娘咧?”梅九仙严肃了起来。
“娘,你说俺就说俺,带着别人儿可不好。”陈墨撇嘴儿。
“俺谁也没说,俺就是说俺自己个儿!”
“俺不是去当上门儿女婿,住在花儿家也是暂时咧,等俺学完手艺俺就和花儿搬出去咧!将来俺的娃也是娘的孙子他姓陈咧!”陈墨解释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咧?人家外人儿能信咧?你要真去咧药铺,你叫外人儿咋说?你叫你娘的脸往哪儿放?就算你娘脸皮儿厚,可人家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你知道不?”梅九仙点着陈墨的脑袋瓜子。
“娘,你是那怕人家唾沫醒的人儿?”陈墨鄙夷地看了看梅九仙。
“你说啥话儿咧你?你咋说你娘咧?俺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咧吗?你出去问问,哪家儿子讨婆娘不是听娘咧!这么天经地义的事儿咧你咋就不明白?”梅九仙急得突然,陈墨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钱府的上下都跑过来围观。
“夫人生这大气做啥咧?咱这么多年咧,啥没经过?还至于为这生气咧?”钱进过来朝着陈墨使着眼色。
“就是咧,少爷不就是想成亲咧吗?多好的事儿!”春香道。
“娘,俺哥都这急咧,你就别拦着咧,就依着他得咧。”钱好儿这话儿好像带着点儿刺儿。
“就是咧,这大家伙儿都想明白的事儿咧,夫人……心里肯定都有数儿咧。少爷不就是答应过莲花儿父女说要住药铺吗?这也好办……不是,夫人别误会,俺是说,少爷为咧学手艺方便可以住在药铺,咱可以叫莲花儿住府上咧!这不就结咧。”看着梅九仙一瞪眼,钱进赶紧道。
“还真是咧,还是你这脑瓜子灵咧!俺咋就没想到咧……”梅九仙一拍巴掌道。
“不中!俺住药铺,俺婆娘住府上,那……俺娘啥时候能抱上孙子咧?”陈墨倒不乐意了。
“少爷担心这做啥咧?你不是每个月都回来的吗?再说咧,那抱孙子也得晚上不是?你晚上偷偷回来早上再回去不就结咧?再说咧,你娘想抱孙子,你丈人儿就不想抱外孙子咧?”钱进在陈墨得耳朵旁嘀咕这么一番,陈墨似乎有些开朗了。
“夫人,你瞧咋样儿?”钱进问梅九仙。
“你咧?”梅九仙看陈墨。
“俺听娘咧。”陈墨这算是答应了下来。
“夫人咧,还有俺们铁蛋儿咧,你不能光想着抱孙子不想着抱外孙咧!”吴婆子急了。
“娘,你说啥咧?”铁蛋儿羞臊地跑了。
“铁蛋儿,你等等俺!”钱好儿追了过去。
“哎!儿大不由娘啊!啥大咧都不由娘!”梅九仙有些莫名的凄凉。
“娘,哥不乐意在府上还有俺咧,俺保准儿一辈子都在府上!”陈路小嘴儿甜甜。
“瞧瞧!还是俺们小少爷有孝心!”钱进抱起了钱路。
“还没大咧,大咧都一个德行!就这个……小的时候可没少说过这话!”梅九仙白了一眼陈墨,大家儿一笑也就散了。
“小姐,俺真的吃过早饭咧,这个俺不能再吃咧!”钱好儿追着铁蛋儿从小花园儿里面闪过。
“吃过咋咧?吃过也不耽搁再吃咧!再说咧,这还是俺做咧。”钱好儿举着个盘子在后面儿紧追不舍。
“是小姐做咧俺就更不能吃咧。”铁蛋儿逃之夭夭。
“这个铁蛋儿,真不知好歹。”梅九仙在一旁不乐意道。
“娘,姐做得饭比哥给俺开的药还难吃咧。”钱路一句话梅九仙倒是乐了。
“路儿咧,去找妞妞玩儿去咧,娘有点儿事儿。”梅九仙打发道。
“俺不要去找妞妞,俺一个人儿也能玩儿。”钱路道。
“呦嗬!这是咋咧?妞妞又咋招你咧?”梅九仙好奇地问。
“俺是男娃咧,妞妞是女娃咧,俺不跟女娃玩儿咧。”钱路认真道。
“嗬!还不跟女娃玩儿咧!那是你还小。”梅九仙心里道。
“俺要一直跟着娘,不叫娘伤心。”
“都是屁话,墩儿小时候也这么说过咧,现在不还是争着吵着要出这个家门。”梅九仙不屑地摇了摇头。
钱路终究还是小孩子,没坐上两分钟就奈不住寂寞抛开了,梅九仙也回到了卧房。
梅九仙带着钱路留在亭子当中,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虽然物是人非,可想起来总归是越来越好的。
“俺的墩儿是可怜咧。”梅九仙叹息道。
当娘的总归是心疼孩子的,当面争执是一方面,背地里却总是为孩子操心。梅九仙两次婚嫁两次守寡,她怎会不知道独守空房的滋味?
身有感触的她怎安心叫她的墩儿和莲花儿新婚就过着牛郎织女的日子。梅九仙打开柜子,在柜子的最下面掏出了一个木头匣子,打开里面是房契银票还有一些细软。
毫无疑问,最值银子的就是房契,至于银票,她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