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对吃总是有着天然的向往,现在的墩儿和好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了天堂,不光是孩子,还有钱府的没有出息的伙计。
“老爷,咱家这么多年也没吃上这好地咧,要不是他们来咧,俺都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吃上这好吃地饭菜咧!”钱串儿舌头在嘴唇周边不住地卷舔,那意犹未尽的表情更是在看着墩儿和好儿的时候猛吞口水。
“叫你学点儿垛子你就是不听咧,吃饭还堵不住你地嘴咧。”钱守旺又在钱串儿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叫钱垛子捡了个乐儿。
“对咧,串儿和垛子,俺说叫你俩出去打探消息的事儿你俩可别忘咧。这两天忙也就算咧,明儿,明儿一早吃过饭你俩就出去转悠去咧。老爷说得对咧,咱家这银子不能只出不进咧 。”梅九仙盯着这一桌子的杯盘狼藉盘算道。
“是,夫人,俺一直记在心上咧,俺听夫人的,明儿一早就出去咧。”钱垛子说话很是中肯。
“瞧见没?这要干活儿地时候你倒没话咧?”钱串儿的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原因是该说话地时候反倒默不作声了。
“老爷,不是你叫俺用饭堵上嘴的吗?这现在又嫌俺不说咧,俺这是该说话还是该闭嘴咧?”钱串儿一顿饭得功夫脑袋差点儿都被打出大包来。
“该说地时候说,不该说地时候不说!”钱守旺黑着脸道。
“那啥时候该说啥时候不该说咧?”钱串儿揉着脑袋。
“以后垛子开口得时候你就该说,垛子闭嘴得时候你就不该说!”墩儿狡黠地一笑。
“瞧见没?墩儿都比你灵光咧!”钱守旺嘿嘿了两声儿。
“别添乱,好好吃咧,吃饱咧和好儿去玩儿去咧!”梅九仙冲着墩儿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淘气。
“你这又咋咧?”看着竖着耳朵的钱串儿,钱守旺问。
“老爷,你听……俺咋觉得这后面儿有声儿咧?”钱串儿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脸色也是极其地认真。
“后……后面……有声儿?有……啥声儿咧?”钱守旺一个激灵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咋会有声儿咧?咱家地人都在这儿咧,后面儿咋还会有声咧?你这耳朵叫老爷给打坏咧吧?”梅九仙也赶忙跟着打岔。
“老爷没打俺耳朵咧,老爷打地是俺地后脑勺咧。”声音消失,钱串儿也糊涂了起来。
“那就是脑子坏咧,这更吓人咧!”钱垛子一句话才叫钱守旺和梅九仙放下心来,因为大家都光顾着笑了。
“不是咧,俺刚才好像真真儿地听见声儿咧,老爷你也知道咧,俺这脑子,俺这耳朵,俺这眼珠子都好使着咧。”钱串儿急于争辩。
“好使个屁咧,好使俩贼进咧府咧你都不知道!”梅九仙心里暗笑。
“你那啥都好使咧,好使不到正地上。”钱守旺不予理睬。
“快吃咧,吃完赶紧收拾一下咧,带着好儿和墩儿回房咧。”梅九仙扶着钱守旺俩人看意思要回房咧。
“老爷夫人放心咧,俺这一眨眼儿功夫就给收拾出来咧。”钱串儿看样子也是吃得饱饱地咧。
风卷残云过后,钱守旺和梅九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俺就说不留他们咧吧?这还没咋着咧,自己在里面就待不住咧!”钱守旺继续他地小声抱怨。
“说这还有啥用咧?咱赶紧去瞧瞧咧,别到时候真整出啥大动静儿咧,咱想瞒都瞒不住咧。”梅九仙也分外地生气,别说是钱串儿,她也听到了唏唏簌簌地声音。
“瞧瞧瞧的,瞧能瞧出啥咧?要俺说,就趁着今儿天黑把他俩撵走得咧!就算是娘子心不安,可咱们也算帮得他们躲过了一劫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这一天到晚待在咱们府上,这管一片儿他们还时不时地来逛游一番,他们是安生咧,俺这心还老悬着咧!”提起后院儿的那两个人钱守旺就满肚子的牢骚,什么时候都不能消气。
“请佛容易送佛难咧,这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咧,收留都收留咧还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儿咧?咱就送佛送到西吧!”梅九仙无奈道。
“还送到西?娘子你是咋想咧?你没听管一片儿说咧,他们是盗匪咧!盗匪!咱还管他们咋弄咧?你说说,要不是他们在,咱们今儿能这么怵管一片儿咧?能花那么多银子买好吃的咧?”钱守旺扭曲的五官都在陈述无比剧痛的心情。
“中咧!中咧!不就是花点儿银子咧,瞧你心疼的?再说咧,你别见天儿盗匪盗匪地挂在嘴边儿,他们来咧几天咧,你瞧见他们做啥坏事儿咧?”梅九仙心底的火气也是蹭蹭地上窜,她真是恨极了当初自己的贪心,可话说回来了,那么多的金银,谁能不动心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梅九仙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瞧不见也是盗匪!”钱守旺气呼呼道。
“他们不说他们是讨饭的咧吗?”梅九仙半麻痹自己道。
“他们说你就信咧!他们说是讨饭的人家官府为啥说他们是盗匪还抓他们?咱们县上讨饭的多咧,你瞧见哪个还用得着官府画像抓咧?”钱守旺满脸的不屑。
“喂,垛子,刚才你真的没听到后面儿有声儿咧?”钱守旺梅九仙走后,钱串儿问钱垛子。
“听?声儿?听见咧点儿咧吧?”钱垛子用手指头抠了抠塞在牙里面得食物。
“你听见咧你刚才咋不吭声儿咧?”钱串儿瞪大了眼珠子。
“俺吭啥声儿咧?俺又没听真真儿地。再说咧,这大白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