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该有着一个小生命的,她本该也同那女子一样享受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印曼雪顿觉不妙,刚想换个地方,却发现陶染染目光呆滞,口中呢喃着什么往湖边走去。
“染染……染染等等我。”印曼雪想去拉她,却不知如此瘦弱的陶染染哪来的力气,竟一把将她推开,继续径直地往湖边走去。
“染染你不要吓我啊。”从未见过好友如此的印曼雪急的眼泪直掉,随即拨通了成宥霆的电话。
“喂,小雪,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染染她……湖边……你快过来。”心急如焚的印曼雪语一边追着好友,一边语无伦次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
“湖边怎么了?”还没等成宥霆问完话,一旁的许修寒闻言早已飞奔而去。
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扩大,他不该离开她的。
当许修寒赶到湖边时,湖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跻身进去,看到那个熟悉又瘦弱的人已经走进湖里,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膝盖。
印曼雪正满脸泪水地求助,却没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染染!”许修寒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责与心疼,他上前将其拉上岸,用力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
“宝宝,我的宝宝没了,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你的……”陶染染像是失了魂一般,反复呢喃着这几句话。
或许是感受到了温热的胸膛,她抬头定定地看着许修寒,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却显得空洞呆滞。
“宝宝没了,我们的宝宝……没了。”陶染染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是不是她太贪心,上天才要这样惩罚她。
如果,如果她不认识许修寒,如果那天不走错房间,如果她不贪恋许修寒那若即若离的温柔,如果当时能狠下心离开他,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时间,陶染染想到了各种如果。
许修寒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低头发现,陶染染正用力地咬着,血透过衬衫,显印了出来。
他微皱着眉头,却没有制止,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怀中人儿的后背,声音是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一直都在。”
“唔……”怀中瘦弱的身体像是感受到的对方的温柔,轻轻颤抖着。由最开始的低声哽咽,到最后哭得撕心裂肺。
匆匆赶来的成宥霆驱散了围观群众后,看着自家在旁边也哭得一抽一抽的娘子,一把将其搂进怀里,替她擦干泪水。
“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带染染出来走走透透气,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带染染出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印曼雪满眼泪水,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这不怪你,染染需要发泄。”成宥霆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转头对许修寒说道:“修爷,外面风冷,还是先带染染回去换身衣服吧。”
许修寒闻言,微微地点了点头,扶着陶染染往回走,只是刚走两步,陶染染便眼前一黑。
“染染!”在她失去知觉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许修寒惊慌的语气和表情……
“陶小姐她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受了凉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医生开的药都没问题,我再给她开几副安神的药就好,只是……”辛格看了一眼许修寒,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许修寒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陶染染。
“只是陶小姐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还是不要再受刺激的好。这段时间,宜安心养病。”说完,辛格看了一眼楼下来来往往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怀里抱着新生婴儿的夫妻,其意思不言而喻。
刚才见陶染染突然晕了过去,印曼雪就把主治大夫叫了过来,主治大夫说陶染染是体力不支才昏厥,只需好好休息便可。
许修寒还是不放心,便叫来了辛格,见辛格的说法与医生一致,这才放下心来。
印曼雪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自责,成宥霆见染染没事,便跟许修寒打了招呼,带着自家妻子先行回家,把时间空间留给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