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真的怕黑啊?”苏盼兮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她一个女人都不怕黑,他居然怕!
哈哈哈!简直要笑死她了!
苏盼兮在心里狂乐了一阵,仿佛抓到了他什么巨大的把柄。
但是,时曜一直保持着双手抱膝埋头的姿势,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不像平时张狂自傲的模样。
看他这副样子,苏盼兮也笑不出来了。
这显然太反常,如果只是怕黑,她都在这里还开着手电,有什么好怕的。
“喂,时曜!”苏盼兮推着他的肩膀,他却浑身僵硬的犹如一座石像。只有自己在颤抖,在害怕。
这下苏盼兮急了,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比如羊癫疯?还是人来疯?在心里把能想到的疾病过一遍,她却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个。
上午才把小简弄进医院,她可不想又送这个家伙进医院去!
“喂,时曜你别吓我啊!时曜!时曜!”苏盼兮推着他、和他说话,可是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黑暗,在他的眼前只有黑暗,还有那些可怕的怒吼,呼喊,以及让人快要作呕的血腥味。
苏盼兮看的着急,想了想赶紧起来到他的书桌上找手机。她要给程谦打电话!
终于找到时曜的手机,她却发现手机上有人脸锁,她根本打不开!
拿着手机回到时曜面前,她推着他道:“你快抬个头啊!喂!”
但是他纹丝不动,把头深埋在臂弯里。
“时曜!”苏盼兮着急,只能用力把他的头捧起来。“玛德,你是吃水泥了吗!”苏盼兮用了吃奶的力气 ,才将僵硬到如同石头一般的脑袋抬起来,但是在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她便惊愣住了。
他紧闭着双眼,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让他本脱俗精致的脸庞就像是真正的水墨美人般,不太真实。
“妈……我怕……妈妈……”惨白的双唇在颤抖,隐约有话传来。
苏盼兮愣愣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创伤恐惧症!”
这是她在美国做志愿者的时候,在一个心理医生那边学的。
创伤恐惧症,也叫心理创伤后遗症。
一个人在收到巨大的打击和冲击下给心灵照成难以修复的创伤后,一旦有相似的情景,或者环境就会回到当时的状态。
时曜现在的样子,就非常符合这个症状。
知道了原因,虽然苏盼兮在一瞬间对他的过去产生了好奇,可是她也马上冷静下来,放弃用他的脸解锁手机的想法,而是把他抱在了怀里。
“好了,别怕,别怕!”她紧紧环住他僵硬的身体,让他的靠在她肩膀不断在他耳边说着:“别怕,不要怕,我在这里……”
虽然她说了很多,可时曜还是不断的颤抖着,她的话没办法传入他心里。
苏盼兮有点着急,她知道一旦创伤症发作,病人会把身体的五官全部屏蔽的,只会把自己锁在那段记忆中 。
这可怎么办?
苏盼兮心里着急,同时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记得自己手机里有钢琴的音乐,时曜对钢琴感兴趣,或许会有用!
赶紧打开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找到一段萌萌上次钢琴比赛的音乐。
她不知道具体有没有效果,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把手机放到时曜耳边,让他听着音乐。同时她不断抚摸着他的后背继续说:“别怕,没事了,没事的……”
轻快脆响的钢琴声从手机不断传来,响彻整个书房。
曲子是很多人耳熟能详的《卡农》一首好听到能让人平静,完全沉淀下来的名曲。
为了节约电量,苏盼兮关掉灯光,坐在黑暗中与他紧紧相拥着,听着美妙的钢琴曲。
她不确定这样做有没有用,但至少她相信一个爱钢琴的人,会被钢琴救赎。
而他不是人称的钢琴天才吗?
时间在黑暗中一点点的过去,又无法让人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苏盼兮拥抱着他,安抚着他,手机里也循环播放着萌萌的视频。
直到很久,也可能不久,她终于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那么颤抖了,放在她肩膀上的头也没有那么僵硬,甚至有了轻微的声音。
轻微的泣弱声,虽然非常非常轻,但还是泄露了一个这样霸道乖张男人的脆弱。
苏盼兮不知道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在面对黑暗的时候脆弱的那么不堪一击,可是她在美国做志愿者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关于心伤最好的关心就是不问,不碰。
虽然这家伙平时那么可恶,可谁叫她心软人好呢。
又过了很久,她知道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便轻轻松开了手。因为这样抱着,她也很累!
但是她刚想退开身子,腰间就被一只横臂搂紧,让她更加死死的贴在了他身上。
“呃……”苏盼兮顿了一声,道:“我叫程谦来开灯吧?”
时曜没说话,只是脑袋沉重的压在她肩头。
苏盼兮在黑暗中眨着眼睛,不确定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刚想询问,却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哐!”
接着,书房里的灯依次亮了起来。
突然的强光让苏盼兮适应不过来,赶紧抬手挡住了眼睛。
同时楼梯上也传来了声响:“二少!二……”后面的话被咽回肚中,程谦看着书房里相拥的两人。迷之尴尬……
苏盼兮赶紧将怀里的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