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曜转头看着老太爷,每当他提到他母亲的时候,都像是用刀子在扼他的心。母亲经历的那些,还有惨死的模样,都会历历在目的在他眼前闪过。
拽着苏盼兮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苏盼兮被他抓疼了,皱起眉头道:“时曜,你弄疼我了!时曜!”她叫了两声并且挣扎了起来。
时曜猛地回神放开她,眼里翻涌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苏盼兮揉了揉发痛的胳膊,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时曜,你现在是我时家的人!做什么都要以时家为重,娶的人也应该门当户对,为时家考虑!”老太爷看着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又是以家族为重,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不成文规矩!
苏盼兮心里火大的很,对这个时老爷也是更加厌恶,所以也不管他是不是长辈,是不是老人!
“时老太爷,您刚才说大清亡了,时家还没亡是吗?”苏盼兮直直看着老太爷,不露惧色、理直气壮。
“对!所以你休想进我们家!”
“时老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进你们家,但是倚着我看,您的王爷梦也差不多该醒醒了!”
“你说什么?”时老爷盛怒,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时曜也对苏盼兮瞪了瞪眼,这个女人平时对他不客气就算了,怎么对老头子也这样,她是还不知道老头子的可怕之处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您一字一句都说着家族,规矩,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把家里管的跟王爷府一样。虽然这是你们的家事,可你管自己都管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来管你的孙子,管别人呢?”苏盼兮并不在乎他们是什么眼神,她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管不好自己了!”时老爷越来越生气。
苏盼兮却还要说:“从我进门开始,您就让个人假扮自己试探我,让我在太阳底下白白站了半个小时。进门又对我百般刁难。当然,在你眼里你这些是作为王爷的高贵,让我明白我不该高攀你们家。可是,试问当初大清还在的时候,您家祖上是怎么叫您对人、对子民的?”
老太爷被她问的一愣一愣,之前的倚老卖老不过是仗着自己的高贵身份,真要跟他论仁义道德,他显然答不上来。
而苏盼兮继续说:“那些孔子说,老子说,您应该也没少看,怎么就没好好学过怎么待人,待事,尊老爱幼亲民爱子的仁爱呢?恕我直言,您这不是自己在做王爷梦,那是什么?”
老太爷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拿手杖指着她,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
时曜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让老头子哑口无言,甚至想发怒都找不到理由。
老太爷瞪着苏盼兮半响,脸色从猪肝色到铁青,他还真没想到,今天会栽倒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知不知道后果?”
“杀人总要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苏盼兮冷静道。
“好、好一个有胆识的小姑娘!”老太爷气得直点头,然后指着时曜道:“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想在时家待下去,就马上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永远不许见她!不然,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讲理讲不过,干脆就来硬的!
苏盼兮听着老太爷的话心中冷笑了声,倚老卖老自以为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但事实上连自己都做不好!
当今社会还真不缺这样的人。
只是老太爷没想到,时曜也不再用沉默对待他的指责和威胁了,“如果你能让人接受华府集团,那我马上就走!”
过去沉默,只是不想麻烦,并不是真的怕他,而今天某个小女子都能这样抬头挺胸的面对,他又有何惧!
“你!”老太爷气的血压直升,脚都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老爷!”徐管家紧忙上前扶住老太爷,并且忙把他的降压药拿出来。
苏盼兮看了看时曜决绝的表情,他不会是为了她连公司都不要了吧?但他刚才的话倒是硬气,让她都忍不住想为他点个赞!
可话说回来,她也不是真想惹麻烦,如今老太爷都气成这样了,万一有个好歹她不就成时家公敌了!
所以眼珠一转,苏盼兮对老太爷道:“时老爷,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也不是为了进时家的门。我来只是因为您的邀请,出于尊重。
你对市井身份的偏见我无法改变,但是我想告诉你,人的出身天注定,可跟她后面的人生并没有任何关系。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或许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我会让你更加刮目相看呢!”
“你,就凭你!”老太爷吃了药血压稳了下来,斜眼看着这个女子。“好,如果有一天你能像别人那般出色,像赵家丫头那般,别说你是平民家的孩子,就算是孤儿,我也让你进我们家门!”
苏盼兮笑了笑道:“我从来不跟别人比,更何况我还不一定愿意进你们家门呢。”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去。
时老爷气的一喘一喘,指着她的背影对时曜道;“看看,你身边都是什么人!”
时曜将目光从苏盼兮的背影上收回来,看了眼自己爷爷道:“希望爷爷遵守今天的话。”
“什么?你什么意思?”老太爷瞪着他。
“没什么,爷爷自己保重。老徐,照顾好爷爷。”说完,他也走了。
老太爷气的拍椅子,在那大喊道:“果然是野种的儿子!你看看!你看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