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醉春风。
敖晨用手肘碰了碰赵小飞,盯着唱台上的林子期问:“我怎么觉得她情绪不太对啊,你知道怎么了吗?”
赵小飞摇摇头。
下午在酒吧看着两手提着行李的林子期赵小飞着实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她要过完大年才会回来上班,而且他不是搬去夏然家里住了吗?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想着她下午回来的时候神色也不太对,赵小飞猜想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待会儿她唱完下台你劝劝她,让她休息休息别再唱了。”赵小飞顿了顿,看着台上的林子期,皱着眉说:“你……看看能不能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我尽量。”敖晨瘪了一下嘴,点头。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地住她,认识林子期这么久,敖晨对她的脾气算是了如指掌,她要是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哎,敖晨叹口气,看见有客人招手,于是又拿着托盘走了过去。
唱台上了,林子期像往常一样拿着麦克风在坐在高脚椅上,从上台到现在,她已经连着唱了五首劲爆的嗨歌了,而且每首都是她平时很少唱的特高音
这首刚好唱完,林子期甩了甩长发正准备换下一首,酒吧里的音乐就换了个风格。
“今晚就到这里吧,别再唱了,都破音了。”唱台旁,z哥实在事看不下去了,怕林子期逞强,于是又说:“换我来打几首快节奏的音乐。”
林子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放下麦克风就走下了台。
今晚却是有点过火了。
林子期往吧台旁一坐,赵小飞就递了杯温水过来。
“不喝这个。”林子期摇摇头,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这么沙哑了。
林子期指着赵小飞身后的酒柜,笑着说:“小飞哥,给我倒杯酒吧。”
赵小飞看了眼身后她指的酒,是一瓶威士忌,“我给你调杯“知音”吧。”
“不要,你不给我倒我自己拿。”说着,林子期就准备绕到吧台里去。
“哎!”赵小飞连忙按住她,如果让她自己去拿的话,可能就不是喝一杯而是喝一瓶了。
“好,我给你倒。”真是拿她没办法。
台上,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有精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酒,眼眶有些红。
这时正好姜黎送完酒水回到吧台,赵小飞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问问。
敖晨默默地坐到林子期身边,下午她回来的时候,见她那神色憔悴而又神伤,眼睛红肿红肿的,一看就是哭过很久。
自从林子期的外婆去世后,能让她有这么大情感波动的应该就是她那个教授了吧。
敖晨暗自猜测,不会是失恋了吧?
敖晨一直手搭在林子期的肩膀上,“子期,怎么了?别一个人喝闷酒啊,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说说吧。”
林子期眯着眼,喝了一口酒,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咳了咳,嗓子一片火辣。
“敖晨,那桌客人在叫服务员。”林子期撑着下巴,朝一边站起来招手的客人扬了扬下巴。
敖晨甩了甩手,“自然有人去的,又不止我一个服务员。”
林子期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
“子期啊,喝闷酒容易醉,要是心情不好上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又是心的一天,一切都过去了。”
“我就是想醉。”林子期抬头看了一眼赵小飞和敖晨,把空了的酒杯往赵小飞身边推了推。
看了一眼唱台的方向,林子期说:“要么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喝点酒,要么我再上台唱一会儿。”
敖晨和吧台里的赵小飞对视一眼,一脸的无可奈何。
“子期,不是什么事情喝醉酒后都能解决的。”敖晨扰了扰头发,对赵小飞说:“给她吧,想醉就醉一场,不难受难受不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赵小飞有些犹豫,想了想,最后还是叹口气把刚才那瓶威士忌的酒放到了她面前。
林子期惨淡一笑,拍了拍敖晨的肩,拿着酒瓶酒杯找了个灯光昏暗的角落独自坐下。
酒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心里就越来越难受。
林子期想起大年初一在三亚的时候,南山寺抽红,夏然把自己抽中的一生平安的系在自己手上。
他说:你不需要金玉满堂,有我养你就够了,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想起了在秋水广场的时候,他说等回到a市养一只自己喜欢的金毛。
想起在酒店里,自己大姨妈来了他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
林子期想,如果能早点知道他的身份就好了,早点知道自己也不至于陷得这么深。
二十一年来,林子期第一次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面前的酒瓶眼看就要见底了,不时上来几个搭讪的男人,林子期也不拒绝,端着酒杯在面前晃了晃,一饮而尽,看得男人口干舌燥。
“妹妹,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其中一个男人终于壮着胆子坐在她身边,一脸猥琐的笑:“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啊。”
“呵呵。”此时的林子期已有七八分醉意,倒酒的手都是晃的,她撑着头,看着男人一脸的傻笑。
看来今天是捡了个便宜,男人的笑意更深了,一双手不老实地环上她的腰,笑道:“妹妹别喝了,哥哥那里还有好酒,要不要去尝尝。”
林子期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蹭了两下,又是呵呵地笑。
男人心里笑地更欢了,连忙站起身就想抱着她往外走。
夏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