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丐轻描淡写地将人解决后,继续前行。
祖震林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紧跟其后。
周围人群看到乞丐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青白山上的贵人,纷纷避让两人,唯恐牵连自己,带来麻烦。
“恩公,请等一等。”身后老人声音传来。
帝丐停下脚步。
爷孙两人跑到帝丐身前,直接跪在地上,连连感谢,“恩公,快走吧,不要再上山了,您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啊,要是让他们知道您打死了他们的人,不会放过您的。”
帝丐微笑道:“行了,顾好你们自己就行了,他们奈何不了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爷爷见识了恩人的本事,再听到恩人自信的言语,也不再劝告,带着孙子,磕了三个头。
帝丐也不避开,直接接受了爷孙两人的跪拜,然后继续登山。
祖震林将老人扶起来,摸了摸虎头虎脑的小孩,也就接着赶路了。
爷爷牵起孙子的手,于人流相反,不再奢望出人头地,只求安稳度日,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幸运呢?
青白山门派并不是直接建在青白山上,而是在紧邻的几座山峰,开辟山脊山巅,建造房屋,供人居住。从进山开始这条道路,就是他们开辟。而从山门开始,更是铺以青石。
朝阳升起,散发光晕。
山门所在是一个低矮的山包,山坪平整,上面已经站着很多人了,翘首观望。可是山门紧闭,没有一人出来接待。
山门后倒是另一方景象,三五一群,打扫道路院落,听到外面的兴奋话语,微微叹息,自己不也是从他们这时候走过来的吗?自以为拜入了山门,就是鲤鱼跃龙门,雄鹰展翅飞,哪知心气高,身子贱,还是打杂的命,学不到几分真本事,倒是常常让人呼来喝去,要不是还能得些银两,贴补家用,早就想走了,可惜就算有心也无胆。
师姐们更是心中戚戚,为了修习,还要忍受师父长老的轻薄,容貌俊秀的甚至直接成了暖床丫头,连个身份都没有。山规于他们如纸屑,于自己则是山岳,擅自离山者,以背叛师门论处,一些不能忍受的女弟子,逃离下山,被抓回来,下场悲惨,也就绝了她们逃跑的念头,只能度日如年,日益麻痹,有时真恨不得毁了这座山,哪还有正派风范?全是邪魔所为。
祖震林帝丐两人随着人流登上山坪,因为衣衫破烂肮脏,没有看到帝丐出手的人,也纷纷退让,怕沾染污秽,惹得贵人厌恶。
帝丐不管众人,径直走到山门,山门高大,侵染红漆,镶嵌有涿弋,被金漆包裹,兽面衔环。
帝丐伸出双手,打在大门上,两扇门板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山坪上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刹那间鸦雀无声,门里面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帝丐走了进去,高声喊道:“我来给你们讲讲道理,都出来。”
喊声如春雷炸响在高空,回声久久不散。
有些心思活泛的弟子赶紧往山上跑,找长老们汇报情况。
帝丐也不等人下来,开始顺着青石山路,往上走。祖震林依然跟着。
山坪人群挤在门口,看热闹,却不敢踏进一步,怕被人误会成同伙,遭受无妄之灾。
山中已经有人听到叫喊,从山上冲下来,拦住帝丐,刚要开口说话,已经被迎面而来的巴掌拍飞,望着拍过来的手掌,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动。
帝丐一往无前,气机节节攀升,周身升腾红云,道路两旁的草木晃动。已经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看到死的人越来越多,无一幸免,甚至连受伤都是奢望,全部身死道消,挺身而出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一些老狐狸美其名曰专注修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作壁上观。
有些还有门派荣誉感的人气不过山门被拆,奋不顾身出手,眼神决绝,抱着必死决心,出掌出剑出拳,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超过三招的,最后横尸道路两旁。
在已经看到山上建筑群的地方,又冲出一个年轻人,不到弱冠,容颜俊秀,身体瘦弱,不过眼神倔强,双拳紧握,也许是知道走到乞丐身边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从上面走下来,开始喊道:“青白山立派一千四百五十七年,从未有人敢如此欺辱我们,残杀我们同门,如果我们不反抗,我们将来如何立足?”
年轻人居然是号召同门共同反抗侵入者,可是事与愿违,同伴全部躲着,袖手旁观,还有好多恨不得将青白山毁了,不过对于这个出现的年轻人,全都面露不忍。
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唯一让人敬佩的少爷,不同于其他人,性格温和醇厚,待人有礼,这也是得益于宋长老的教导,宋长老是现在山主的师叔,也就是山主的小师弟,是第三任山主的关门弟子,本来第三任山主就在大弟子和关门弟子之间犹豫不决,心中其实是偏向自己的小徒弟的,可是关门弟子不喜山主之位,直言会限制自己的自由,从而将山主之位传给了大弟子。大师兄为人善钻营,慢慢排除掉异己,将权利集于一家。四个师兄弟,另外两人被派出去做事,莫名丧命。还好宋长老没有贪恋权势,痛快让权。他现在也就落得个德高望重,只能独善其身,管好自己的子孙弟子,也就难怪好多底层弟子想要转投师门?不过这一支的特立独行,更是惹人嫉恨,受人排挤。宋长老看到如今乌烟瘴气的青白山,心中负罪,认为都是自己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