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向后躲避,只有司马平依旧平静,端杯慢饮,安静的放佛眼前根本没有人在挥舞利器。
刀锋过处,一个金属装饰物瞬间断裂,断口齐齐刷刷十分工整。
嘤——!
没有粗暴的声响,只有微微的金属共鸣声音,轻柔而干脆。
杜横秋道:“司马公子可认得太阿剑?”
司马平看着自己的茶杯中被剑气振起的水纹,嘴角一钩:“老先生确定要将这太阿剑作为赌注?”
杜横秋哈哈一笑:“小鬼,回去问问你爸爸,我老头子我可曾跟他开过玩笑?”
司马平道:“到底是老英雄,有魄力,家传至宝竟然也拿来斗棋,真的不怕输吗?”
杜宫锋站出一步有些激动地问:“老头子,你不是疼爱那把剑超过疼爱我吗?为了一枚破烂丹药,赌什么赌?”
杜横秋哈哈地笑着:“傻小子,骗你的你也信?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只要和你比起来,别的都算不上宝贝!”
杜宫锋怔住了。
不光是杜宫锋,其余的所有人也都怔住了,这杜横秋看上去不像是这么激动的人啊?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自己的孙子说这么溺爱的话?
杜横秋轻轻抚摸着剑身,放佛在抚平自己内心的波澜般缓慢而忧伤:“我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的孙子我清楚,绝对是最出色的人。因为暂时的止步让一些阿猫阿狗看了笑话,但是,哪个英雄没被看扁过?传家之宝怎么样?太阿剑又怎么样?伴随我浴血奋战三十几年又怎么样?如果能为你争取到一次突破的机会,哪怕只是一次机会,就是让我押上整个家族,我也觉得值。”
杜横秋说着猛地举起剑,啪地插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哗啦一声本能往后退,老头子看来被司马平激的有些激动了,整把剑刺透了桌面,只有半截留在桌面之上。
“司马公子,这个赌注,你接受吗?”
司马平像上扶了扶眼镜,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很满意。”
杜宫锋激动地站在那里不肯让开,大喝:“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已经很没用了!”杜宫锋说道这里突然哽咽了:“我跟本不配你对我寄予厚望,我根本不配你为我赌任何东西!”
杜宫锋似乎突然崩溃了,他心里的那层防线终于瓦解了,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这种只知道享乐的纨绔子弟,根本不配!”
杜横秋看着平静的司马平,嘴里不紧不慢地道:“傻小子,配不配,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故意装作玩世不恭很辛苦吧?倔强的臭小子。”
杜横秋似乎在讲述着十分古老的故事:“你八岁那年,因为我赶走了你的姐姐,你开始意识到了家族的责任,于是你自己偷偷发誓,要练好功夫,以家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接姐姐回来,在那之前,你根本没勇气和资格姐姐主动说话。”
杜施施愣住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当年自己被赶出庄园,杜宫锋就再也没和自己说过话。他在和自己赌气,在和爷爷赌气,他要自己赢,他要自己把自己的姐姐赢回来!
杜施施捂住嘴,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的满脸都是。
杜宫锋哭了,鼻涕眼泪一起流:“你说谎!臭老头,你少胡说八道!”
杜横秋继续道:“之后你比谁都努力,经常半夜自己一个人醒来去练功,可是十年过去了,你依旧还是没能成为古武者。你对自己失望透顶,于是你拼命地花钱,假装自己是个纨绔子弟,想让所有人对你失望,以为这样自己就会轻松一些……。”
杜宫锋呜呜地哭着:“你胡说,你胡说什么,我就是那样的人!”
最后站了起来大吼:“你喜欢赌就赌吧!我不在乎!”
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杜横秋看着杜宫锋的背影:“孙儿啊,这么小就给你们这么大的压力,看着你整天装疯卖傻,老头子我可是愧疚万分啊!是我毁了你和你姐姐的童年,所以,我真想替你们赢一次啊。”
司马平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平淡地问:“可以猜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