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进城的人还没回来,几个人都不说话却都在担忧。锅里温着鱼汤,就等着他们回来喝上一口热的。火里埋着几个土豆,那是他们现在的主食。
三个人在帐篷里安静的坐着,慢慢的也不知道谁先躺下了,最后醒来时是林子里的鸟叫声惊醒的他们。
还是没回来,鱼汤和土豆热了热当然早餐吃了。气氛压抑沉闷,只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一声鸟叫。
两个男人继续挖地窖,除了喝水和上厕所他们都不肯停下。直到午饭时间把两人喊过来,才算是休息一会儿。
苏惟终于忍不住了,对两人说道:“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吃完饭我们出去找吧。”
善宇是早就想出去找,这会儿却不敢吭声一直盯着南在勋。直到南在勋点了头,他就把自己的汤喝完去收拾东西。
几人把东西都收进没完工的地窖里,上面做好伪装,南在勋说道:“我们的衣服是最大问题,必须在避开人的情况下找到可以换的,不然这么进城就等于送死。”
善宇拿了苏惟一件红色t恤问她:“妈妈,可以撕了这件t恤,用来绑在树上做路标吗?”
“当然可以,你真棒,善宇。”苏惟笑笑回道。
善宇开始撕那件t恤,南在勋背上背篓,里面装了水和一些烤土豆,苏惟拿了一小袋的盐放进去。
她心里一直有个猜想,但她不想说出来。
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已经隐约看到树林的边缘,苏惟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不要,不要跟我猜想的一样,不要……”
还有二十多米就能走出树林了,善宇惊呼:“看,是不是他们回来了?”
南在勋也说:“应该就是他们。”
苏惟沮丧的坐在地上:“果然,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南在勋走出几步发现苏惟没跟上来,回头问:“累了是吗?那你坐在那别动,我去接他们。”
苏惟挥挥手,直接躺了下去,看着树叶掩映中透射进来的阳光,又暖又舒适。
南在勋跟善宇一路跑过去,善宇更是兴奋的说:“你们哪里弄到这么多东西,哇,这些大米够吃很久了。哇,这个小推车好好哦!”
几人均分了一下背篓里的东西,每个人身上都轻了不少,南执与招呼着:“这里离路太近,还是赶紧走吧。”
善宇跟上来说:“这一路上我做了很多标记,回去得全摘掉,不然会引来人。”
苏惟爬起来背上背篓,面无表情的说道:“引不来人的,就算是引来了我们也死不了,永远都死不了。”
南执与有些莫名其妙,扯住善宇问:“妈妈怎么了?”
善宇摇摇头:“之前一路都很好。”
还是把来时做的记号都摘下来了,到营地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回来的人从背篓里拿出很多干粮,徐九的背篓里还有一坛子泡菜。善宇欢快的跑去点火:“我把汤热了,就可以开饭了。”
吃饭时苏惟边吃边打量着所有人,南执与又悄声问善宇:“妈妈到底怎么了?感觉我们回来她很不开心?”
善宇摇了摇头:“不能,从你们走她就一直担心,可能是太紧张了,你们回来她才这样的。”
南执与宁愿相信,所以他不再问,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下午又开始挖地窖,看着男人们干活,苏惟就铺了条毯子在旁边看着天。
晚饭是要去河边吃的,照例要背上他们的大锅,这次有了他们从城里带回来的小推车,大家都觉得轻松多了。
一路欢声笑语的往河边走,苏惟走在最后一声不吭。南在勋不放心她,就始终陪在她身边。
“你怎么了?从他们回来你就一直不说话。”
苏惟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南在勋,看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走路。
南在勋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快步追上苏惟问:“是不是你也很想进城去?你要特别想去,明天我们陪你去,只是可能会有危险。”
苏惟又停下了,突然转身面对着南在勋吼道:“危险?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除了我,你们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的人。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子,都是假的。”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都回身看着他们。南执与原本走在最前面,这会儿他走过来问道:“妈,你怎么了?”
苏惟怒瞪向他吼道:“别管我叫妈,我根本就不是你妈。”
南执与愣住了,随后垂下头对南在勋说道:“你好好劝劝我妈吧,我先走了。”
南在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你们先走,我陪她。”
苏惟听到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徐九在问正泽:“为什么他要叫她妈妈,看上去不像啊?”
正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问了。
徐九是个善良的人,见苏惟不开心他就不去帮忙打鱼,过来喊苏惟:“我们去种菜吧,我这次从路过的农田里挖了些玉米苗回来,栽到田里会比新种的要快呢。”
苏惟冷眼看着徐九,冷冷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徐九的人,你也是假的。”
徐九尴尬的挠挠头,跑回去问善宇:“她怎么了?说我是假的!”
善宇也很尴尬:“可能是更年期吧,就像青春期叛逆一样,怀疑一切,否定一切。”
徐九迷糊了:“什么是更年期和青春期?”
善宇干干的笑笑:“没事,不用知道这